場面有短暫的沉默,兄弟二人碰了一下酒杯,各自飲盡。雅文8 w·w=w·.=
又再沉默片刻,許景玌的視線飄向了園中滿滿的青綠,低沉着聲音問道:「九弟,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這滿園芭蕉的故事嗎?」
「七哥說是為了一人所植!」許景玹的視線也隨着他看向了芭蕉,回答道,心裏卻是有些忐忑的,他不希望聽到他所提的是為了那個少年而植。
「沒錯!」許景玌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嘴角也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這些,都是為了她所植,只因為她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故鄉的芭蕉樹!」
許景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想說讓我見見你珍重的那個人吧。
卻也知道,這麼些年,許景玌一直將她隱藏在最深處,連他都不告訴,必然是有不能相告的理由,他也從未曾有過想要揭人秘密的意思。
只是,這一次,事關霜兒,他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心裏方能安定。
許景玌顯然也不指着他插話,只停頓了一下,便幽然的繼續道:「你知道的,這芭蕉樹生長在南方潮濕悶熱之地,並不耐寒,在咱們京城這樣到了冬日足以凍死一頭牛的寒冷季節中,是極其不好存活的。雅文8 w·w=w=.-y=a`w=e-n-8-.`com你知道,我是如何讓這個園子一年四季都能保持綠意盎然的嗎?」
許景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並道:「其實七哥可以跟我一般建個暖房,這些芭蕉樹不都可以安然過冬了嗎?」
「暖房是你寵着還珠郡主的心意,但這裏是我愛着她的心意!」許景玌溫柔的笑道,「為了將她圈寵在我的身邊,不讓她有藉口離開我,只要一入冬,我便會不斷的叫人從南方將芭蕉樹運來種植,只為一年四季,皆有她家鄉的念想!」
說到這裏,許景玌抬眼看着許景玹。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七哥有些傻?」
許景玹卻肅然起敬道:「沒有,七哥,我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若是霜兒想要。我也一定會天涯海角的為她尋來她喜歡的東西,只要看她歡顏!」
許景玹記得自己曾在父皇面前說過,其實,許景玌的性情是最像父皇的,而他之所以與看起來離經叛道的許景玌這般兄弟情深。也是因為他們兄弟二人是所有手足之間性情最相似的。
當年,父皇為了追到母妃,也曾微服私訪,隱姓埋名,陪着母妃在外遊玩幾乎一整年,只為博心愛的女子歡顏。
回京之後,又是投其所好,極盡所能的為心愛的女只創造她最喜歡的環境。_雅﹎文8﹍﹍﹏w=w-
母妃不喜歡與宮苑中的女子勾心鬥角,他便護着着她寵着她,可以不用去給皇太后晨昏定省。更不用每日去見一宮之主的皇后,只要她恣意快樂,他幾乎為她擋住了一切外面的困擾。
只可惜,人無完人,他終究沒能將母妃守護到最後,眼睜睜的看着她病逝在自己的懷中,悔之已晚。
而如今的他與許景玌,為了心裏的那個人,必定也會做到與父皇一般。
不,應該說。會更甚。
先不說他自己,便說七哥,他知道,七哥正是為了那個暗中的人而放棄了在父皇面前表現。曾經文武全才,風流倜儻的七皇子,只為一人甘願放棄儲君的爭奪,這一點,是任何一個皇子都無法做到的。
而他,正因為敬佩他的為人。即便在不知道七哥心中的那人究竟是男是女,他依舊站在了他這一邊,與他不離不棄,一直交好。
「呵呵呵!」聽到許景玹一本正經的回答,許景玌卻忍不住笑道,「看來,九弟是與七哥我一般的傻!」
笑罷,眼眸中卻又升起一道落寞的愁苦,聲音又變得低沉了幾分道:「只可惜,七哥怕是沒有這個好福氣了!」
「七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景玹心頭一緊,擔憂的看着許景玌。
「沒什麼!」許景玌卻似乎並不想再具體說明什麼,臉上恢復笑容,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問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你嫂子的事情嗎?」
「是!」許景玹誠實回答,但心裏卻閃過不好的預感,「七哥,想要介紹我與嫂子認識麼?」
嫂子!這說明七哥喜歡的真的只是女子吧?或者便是那個帶走瑞生的嬌小的黑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