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九皇子還真是頑劣又笨拙的很,明明看着十分的聰慧,可是只要一跟背書有關,他必定是連五歲的十三皇子都不如的。
這個認知讓他頭疼不已。
可是,皇上特意關照了要他好好的教導九皇子,他也不敢敷衍啊!
好在九皇子還算是受教,雖然跟幾個小皇子在一起明顯的是鶴立雞群,高出一大截,倒是要比小皇子們更好學,這讓他還是感覺很欣慰的。
於是,當許景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雖然覺得頭疼,但還是點頭道:「那還請九皇子聽仔細了!天降將大任於斯人也,必……行拂亂其所為……」
許景玹憋着笑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信佛亂其所為……」
「九皇子,是行拂亂其所為!」
「信佛亂其所為!」
「行拂亂其所為!」
「信佛亂其所為!」
「九皇子,是行拂不是信佛,是信佛亂其所為……」姚世榮真是沒見過這麼不可教的學生,而且還是個即將要及冠的少年,他真是急的連汗都要滴下來了。
而就是他這一句出口,原本是認真聽着他們一教一應的小皇子們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他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許景玹一臉責怪的看着他道:「姚侍講,是行拂亂其所為,而不是信佛亂其所為,你怎麼能將孟聖人的話如此曲解呢?」
爆笑聲更加的厲害了,十一皇子甚至一手拿着書敲打着桌面,一手抱着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書院外,侍書很是同情的為姚世榮鞠了一把眼淚,你們家沒事去得罪那個臭丫頭做什麼呢?
這下被九皇子暗整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當然,這書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許瑞祥的耳朵里,午膳的時候,許瑞祥狀似不經意的道:「聽說你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背不全?」
「誰說的,孩兒明明已經能夠背的滾瓜爛熟了!」許景玹非常自信的信口背了一段。咬字字字清晰,清亮的聲音抑揚頓挫,十分的動聽。
背完之後,還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道:「只是。姚侍講今兒大約十分的勞累,居然將行拂背成了信佛,倒是別誤導了皇弟們了!」
侍書在一旁低頭流汗:主子,不帶你這麼打小報告的啊!可憐的姚大人,您這輩子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不是你誤導的麼?」許瑞祥淡淡的瞥他一眼。順便夾了一塊新鮮的冬筍放在他碗中。
許景玹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卻只能在父皇關愛的眼神之下,將那塊冬筍囫圇吞棗了下去。
「不細嚼慢咽的話,小心哽住了!」許瑞祥又夾了一塊,輕描淡寫的道。
許景玹差點沒吐出來,只能乖乖的承認錯誤:「父皇,兒子知道今兒調皮了,只是,孩兒只是想要試試知識博廣精深的姚侍講的應變能力如何而已,哪知道是他自己不爭氣。才饒了兩圈,便被兒子繞暈了!」
「你倒是有理了?」見他承認錯誤,許瑞祥才不往兒子的碗裏夾冬筍。
「身為皇子師,要的可不單單是學識,還要有足夠的應變能力,這樣才能引導咱們更上一層樓嘛!」許景玹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他便是知曉書院的事情父皇都會知道,也會有恃無恐的暗整姚世榮。
當然,不會一次性便將他整回去就是了,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他就要像貓捉老鼠一般的慢慢折騰他,但不會讓他察覺之後撂挑子。
「那姚侍講身為京城四小儒的姚家之後。他父親曾位列內閣輔首,必定是有些本事的,你偶爾小打小鬧的玩些花樣,朕不會阻攔你。但你就快及冠成年了,有些事情也該知道能不能玩過了就是。」許瑞祥仿佛是洞察了兒子的心思似的,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那父皇的意思是,只要孩兒不玩的過分了,您就會睜一眼閉一眼,不會再給孩兒吃冬筍了?」許景玹立即接了領子順杆子向上爬。
許瑞祥卻是忍不住噴了一口湯。失笑道:「你不怕朕責罰你,只怕給你吃冬筍?」
「那是,這食難下咽的感覺自然是要比皮肉之苦更加的難熬了,再說了,姚侍講不是才教了嗎,天將……」
「行了,朕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