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猶豫的看了玉簪和萬壽一眼,緊張的道:「好似是的,還有一些她沒來得及灑入湯藥中的小半瓶東西也在這裏!」
說完,她將藥罐子往地上一放,然後攤開手心給白清風看她拿着的一個小琉璃瓶,正是白清霜曾經以為是白志鴻不想要白姚氏肚子裏的孩子的茉莉精油。
茉莉有催.情,催產,催乳,催經的效用,經過空間培育過後提煉出來的精油的效用更好,這東西要是真的照三餐的下在白姚氏的湯藥中被服下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白清風上前幾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接過了那個小琉璃瓶,拔開了軟塞,將剩餘的精油全部倒進了藥罐中。
大家都還在呆愣中時,萬壽卻已經撒開腿跑了出去,嘴裏還在說:「奴才去拿碗來!」
眾人一怔,看着白清風的眼神都透露着異樣。
白清霜心裏一酸,知道她這個哥哥是真的生氣了。
萬壽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並對白清風道:「大少爺,您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就不髒您的手了,奴才來做吧!」
說完,他已經將藥罐子裏的湯藥倒在了碗中,然後遞到了劉嫂的嘴邊,陰沉沉的道:「你,將這碗藥喝了!」
不是他小小年紀便狠心,而正是因為他看重主家的感情。
雖然,他時常偷懶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念書識字,但他一直記得姑娘在給他們取名的時候說過的話,要讓他跟萬壽菊一樣,永遠珍惜與朋友之間的友情。
那他便暗暗又加了一條,那便是對主家的感激之情。
還有,石竹的事情,他不知道究竟是跟誰有關係,但是,想到韓嬤嬤是從姚家來的人,他便自然而然的將石竹受傷。以及夫人被下藥這件事情聯繫在了一起。
那麼,只要是對不起主家和他的朋友的人,他便是髒了手,也要為他們報仇。
「不要!不要!大小姐!大小姐求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不管知不知道那小琉璃瓶中的液體是什麼。但是劉嫂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特別是今日韓嬤嬤給她的時候,眼神中的熱切似乎要比以前濃烈了幾分,便是她這種看慣了別人臉色的人知道,這次的藥量一定是要比以前更重的,她哪裏敢喝啊!
「再?」被點名的白清霜冷冷的笑道。「你可知道,我已是給過了你機會的,可是你依舊被蒙蔽了心竅,對供你吃穿用度的主家下狠手,你如何再有臉面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奴、奴婢……」劉嫂聞言,整個身子一凜,然後如夢方醒般的想起了那一日被打翻的藥爐。
那時候,竟然在那時候,她的所做所為就被發現了麼?
「爽爽氣氣的喝了吧,免得我動手灌你。那滋味便更不好受了!」萬壽站立在劉嫂的面前,平時比她矮的身子如今仿佛巨人一般的給着劉嫂巨大的壓力。
她絕望的看向大廳中的所有人,除了白姚氏不忍的別過了頭去,還有在一旁冷笑的白志敏,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對她的怨恨。
喝與不喝,她今日恐怕都出不了這個家門了!
劉嫂頹喪垂下眼帘,抬手接過萬壽手中的藥碗,皺着眉仰着頭,一仰而今。
「這些藥渣留着!」白清風就當沒有看見劉嫂的痛苦表情一般,關照着萬壽。「是要送官做物證的!」
「是!奴才明白!」萬壽立即抱起地上藥罐子,妥妥的抱在懷中。
此時,感覺到大廳里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的鐵血,拖着面目全非的韓嬤嬤進來了。將人往地上一扔。他又跟鬼魅般的消失了蹤跡。
看着地上呻吟不止的韓嬤嬤,已經鎮定了許多的姚老夫人痛心疾首的問道:「為什麼?」
「老夫人,對不起,是奴婢錯了!」韓嬤嬤佝僂的趴在地上,全身疼痛得連擺正姿勢的力氣都沒有。
她以為那人會直接殺了她,可是他沒有。半點不留情的招呼了她一頓拳腳之後,他竟還陰測測的告訴她,不能咬舌自盡,不然會殺了她所有在乎的人。
她在乎的人也唯有那二人了,怎捨得讓他們因為她而受到牽連。
「念慈也是你相伴着長大的呀,她也從來沒有將你當成外人,你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