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簡潔的命令着!許景玹的嘴角揚起一道興味,那小丫頭家究竟只是送了一件平凡的東西,還是另有驚喜呢?
「是!」拿都拿來了,也不在乎幫主人打開了。
侍劍面無表情的利落的將手中的錦盒打開,然後讓一邊的小太監幫忙,快速的展開手中的畫軸。
若是白志鴻父子三人方才的言行舉止震驚了大部分人的話,此時這幅畫的展開,卻是驚艷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是白老爺子青白不定的老臉上,此時亦是一片震驚和狂喜,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白志高和白志飛的臉色則快速的變化着,心中驚疑不定:怎麼可能?!
前朝徐大家和楊大家的真跡,在普通人的眼裏或許看不出真假來,但是對於在場大多是都是浸淫在詩詞書畫的境界中的這些儒士們,各個都是火眼金睛的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甚至有幾個愛畫成痴,喜字入迷的儒士已經同白老爺子一般站起了身子,克制不住的就要朝着許景玹走去。
啐!小丫頭倒是捨得!
許景玹卻撇了撇嘴角,嗤之以鼻了一下,看着白家人露出的貪婪的眼色,忽然升起了一股捉弄的興致來。
嘴角微微一勾,他身邊看的最真切的侍劍只覺得一陣頭疼,這位主子,一定又有什麼整人的花樣了,他此時能先避開麼?
早知道參加一個壽宴也要整出這麼多不安分的事情來,他就算是給侍書下猛藥治好他的腹瀉,也不要代替他陪在好惹事的主子的身邊。
這時候,只見一聲聲的驚嘆中,許景玹也做出一副驚喜的模樣道:「哎呀!這不是徐大家的畫。楊大家的題詩嗎?這可是千里難尋極其珍貴的珍品啊!」
「九皇子好眼力,正是!正是呢!」立即有人附和着。
白老爺子歡喜的眉毛都在顫抖了,沒想到那個不孝子還有這麼一副寶貴的藏圖啊!
「果然是好畫,好字,吾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卻也深深為這兩大家的才學所欽佩!」許景玹煞有介事的撫着下巴,努力的欣賞着。天知道他最不愛呆在書房中看字畫。
「可不是嗎?單得徐大家一幅畫。或是楊大家一副字,那已是可遇而不可求,如今卻是他們而大家的合作之字畫。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啊!」那幾位愛字畫成痴的儒士已經忘記了許景玹的身份,被字畫吸引的越走越靠近了,眼中濡慕之情不予言表。
此時,一心想要表現出淡然篤定的白老爺子也終於忍不住了。腳步竟有些顫抖的克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走向了主桌。
許景玹明着是在欣賞字畫,其實眼角正注意着白老爺子的一舉一動。此時見他有所動作了,嘴角勾起的笑意就更深了。
只見感嘆過後他忽然道:「吾的父皇亦是最喜歡這兩大家的字畫,若是讓他一觀的話,定然龍心大悅。歡欣不已!」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腳下都忽然一頓,白老爺子的身體更是明顯的晃動了一下。緊跟在他身後的白志高和白志飛的臉色也在瞬間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是想要為皇上求一求這副字畫嗎?
這又是所有明白人的心聲。
方才靠近的幾位儒士有些遺憾。又帶着戀戀不捨的看了字畫一眼,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低頭沉思,方才的舉動仿佛並不曾有過。
而最尷尬、最難堪的當然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在溜回去的白家父子。
白老爺子的心肝疼的都快打結了,這時候,他真想要假裝自己是一個笨蛋一個傻子,聽不懂許景玹的暗示,然後直接從他手裏將自己夢寐以求的字畫拿過來好好的珍藏着。
但是,他做不到,也放不下這個面子,死要面子的人,那就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活受罪了。
即便是肉疼、心疼,身上無一處不疼,他也只能一揖到底,默默流淚的道:「若是皇上抬愛,老朽自當割愛先給吾皇陛下!」
「啊!真的麼?老先生肯割愛送給父皇?」許景玹的驚喜說有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侍劍幾乎都不忍再看了,主子演戲演的十分的過癮,他也只能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