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在精神力實體化外放,並且用多多的身體變成的數據晶片割開空間之後,本來覺得以自己對樓衛的接駁能力,還有對數據串的敏銳度,應該可以把自己帶回岡薩星。
不管落地在哪,總歸是不會跑得太離譜。
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主腦他們如果想要做干擾,有上千上萬種的方法,甚至不需要大動干戈,弄一點小病毒或是震盪,完全可以趁着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給弄走。
她頭痛欲裂的翻過身體,身下感覺上去是柔軟、卻有點單薄的床鋪,身上蓋的被子透着消毒水的味兒,遠比起前幾個世界初始的待遇,似乎好上很多。
但這種簡直是糖衣炮彈,按照樓寧對系統的尿性了解,對方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放過自己。尤其是在剛剛發現他們家通過不規矩的方法侵入系統,讓自己可以在研究院以外的地方登入之後,肯定會想辦法給自己處罰。
「樓老師,您感覺好點了沒有?」就在樓寧還在努力回想的時候,一個低柔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如果感覺好一點,那我就不給你掛葡萄糖了,再躺躺就可以。」
樓寧的身體怵然一僵──這是一個本能反應,來自於這具身底的下意識反應。
她心下警覺,很快地轉頭看向來人那是一名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不過從識別證的內容以及整個簡陋的房間來看。
她這一次的落地地點估計並不是醫院,而是一間學校的保健室。
「謝謝李老師,我感覺我已經好很多了。」樓寧眼前掠過一道銀芒,接着自然地說,「我現在馬上就回班上去。」
「我看您剛從樓梯上摔下來,摔的也不輕,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多躺躺休息吧」那李老師聽到樓寧這麼說,金框眼鏡之下的臉有些頭痛的皺在一起,「畢竟你不肯就醫,有沒有腦震盪都不知道,身上還磕的不輕,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先不要管那麼多」
他說話有點兒??簦?僮攀鄭?從秩灘蛔≡誆〈采夏敲??憂謇淶哪抗庵新???簟
平常總是木訥溫柔,笑得婉約秀氣的女老師,這時候靜靜地坐在床上看向自己。那雙黑色的眼睛深沉卻又透亮,仿佛洞悉般的視線,讓人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以及隱蔽的想法,都已經被對方給看得一清二楚。
「李老師,謝謝您的好意。」樓寧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淡淡地搖頭,翻身下床地說,「我擔心我的學生,會因為我出事情而躁動起來。」
光腦剛剛已經把這個世界的所有資料都如實地給樓寧發過來,所以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去主任辦公室撈人的話,恐怕接下來七班學生的情況還要更糟糕。
「這」李老師顯然沒想到這位這麼堅持,但他想,一個差點腦震盪,甚至換一個角度摔就有可能把頸骨折斷的人,估計現在也想要給自己討個公道也說不定,「柳老師,要不這樣……我跟您一起過去吧!」
「七班走道過去的那個走廊長年都沒有監控,這一下子您受了傷大家也不知道有多嚴重。」李超健推了一把金絲鏡框,溫和地說,「而且您的頭現在估計還是暈的,要是走回去一半又不舒服,也沒人能把您往我這邊送了。」
心慌、頭暈、不適。
樓寧已經可以感覺到對面這個傢伙估計有那裏有問題。
不過她的立場向來是既然你自己要貼過來,那麼後面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更何況,她雖然有這個世界的記憶跟了解到基本組成架構,但人跟人之間的關係,恐怕並不能只通過文字記錄來判斷,只能夠先委屈自己不舒服一點,儘快搞清楚大家之間的關係,才可以制定出明確的思路。
「那就麻煩您了。」樓寧沒有拒絕李超健,不過她也並不打算真的讓對方扶自己,而是一把撐在牆上,一面用精神力修復身體上的傷,一面假裝虛弱卻堅強地靠着牆壁朝年級主任所在的辦公室挪動。
「您可真是」李超健看到對方堅定的行為心理感覺有些可惜,不過柳琳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
更何況練體操的女生都脾氣固執堅定,現在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印象一般,如果不想要讓對方有惡感,最好的方法還是迂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