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謝奉的質問,樓寧覺得沒意思。
更何況,在聯邦,還沒有人敢胡亂質疑她,那就別提,這樣捏着自己下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話了。
樓甯毫不客氣地拍開謝奉的手,眼神轉冷,氣場排開,精神力慢慢地流泄。
謝明珠的身體經過三個月的鍛煉,目前已經來到b級左右。面對體質差不多也在b+的謝奉,並不見得就在弱勢。
當然,謝明珠處在食物鏈的底層並不是意外,而是大家長期扭曲相處的結果她顯然對於自己寄人籬下感到自卑與沒有安全感,加上大家對她說話都是命令句,甚至是動不動就不屑與嘲笑,都帶給她相當大的打擊。
正好,現在樓寧已經忍夠了。反正等之後身體還給謝明珠後,對方總要學會自己面對這一切的,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老動手動腳。」
她的力道相當精準,而且施力不小,將謝奉的手震開不算,精神力戳過麻筋,讓他段時間之內不能再手賤。
「你不是謝明珠。」謝奉眼睛一瞇,手毫不猶豫地放回身邊,看上去倒是不介意自己被打,而是更加專注在樓寧本身,語氣尖銳,「你是誰?謝明珠死了?」
「你覺得?」樓寧意外對方的敏銳。顯然對方已經觀察很久,甚至連自己每分每秒的行為,都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就是謝明珠。」
她倒不是不想承認,而是身份上不允許。當然謝奉即便懷疑也找不到證據,她們筆跡都一樣,生活小細節也許有所改變,但食量、運動量、研究等等,都被樓寧控制得相當精準。
每天慢慢遞增,變量都存於一個正常的範圍內。不管換誰過來調查,肯定都抓不到證據。
「之前是我想不開。但讓你失望,不見得就是我的失敗。」樓寧轉過頭,看向窗外固定的背景。
他們恰好停在開上主宅的一條街道上,謝奉的車算是小區的標誌,大家即便有埋怨,倒也沒有上前打擾。
「謝家的養恩我會想辦法回報,但是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樓寧轉回頭,平靜地看着謝奉,兩人的表情跟之前對轉,後者顯然有些驚訝、甚至隱隱騰升怒氣,「盆景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放棄,如果你還是持續這麼狹隘地不肯接受,那我也沒辦法。」
實際上,謝琅當初會讓她加入農科院跟研究院,本身就已經代表了一個妥協的信號。
至於謝奉,他不過只是繼任者,在權力上比不過謝琅、對謝氏的話柄也沒對方大。
真要說起來,樓寧在取得謝琅的支持之後,就可以不甩他。
之所以還在這,就是為了謝明珠本身。
「聽說謝明珠的盆景,得到安長老的讚美?!」謝明玉讓人捧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出的白鶴松翁盆景走進安長老的院子,一面皺着眉頭對謝明琉說,「她早了我們三個多月把盆景做好,甚至還提前交過來,也不曉得是怕自己水平丟人,才傳這種流言!」
「不管怎麼說,當年『花山水』還有金枝環賽她都的確有過名次。」謝明琉坐在一邊,身後同樣有人捧着一個嬌小別致的盆景,低聲地說,「更何況我看她野心確實不小,農科院那邊跟奉哥哥都還有合作,恐怕她這盆景,還得過他們幫忙。」
謝明玉對於謝明琉的猜測倒是沒反駁。
不過,得到那些幫忙也沒有意義。盆景分拆二字,首重景致體態,次來植物的珍稀度,再來也包含花盆本身的價值。
藏風聚氣,寓意特出,再重四季不敗,每日皆有不同樣貌。
謝明珠之前被她們整得心態崩潰,連最基本的花栽都做不好。這回即使有謝奉把關,還有農科院幫忙,估計頂多也就水平之上。
再不可能回到當初剛來到她們面前的囂張。
當然,也絕不可能再有比她們還要好的表現了。
否則,來一回,打一回,總能有讓對方學乖的時候。
「得過幫忙也不重要,這些事情瞞不過安長老。」謝明玉對於自己這次的表現很有信心,更何況共生松樹太過罕見,拿出來應付謝家最高級的一批客人都沒有問題。
這次讓她拿來做安長老的壽禮,可以說是下足血本。即使謝明琉有百年杜鵑樹,其他分支拿再多好東西來,也肯定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