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局的員工宿舍大樓是新近建造的,除了安保等級很高之外,看上去和普通的高檔小區並沒有什麼區別。
兩家人住在對門,
當衛凌嵐回到家裏的時候,看見餐桌上擺着菜,兩家父母正坐在沙發上,
王叢珊的母親擔憂不安,王警官沉悶地抽着煙,
而她自己的父母則在旁邊勸慰。
衛凌嵐簡單說明了一下現在的狀況,好說歹說,總算讓家長們勉強放下點心來,回到餐桌上吃飯。
「嘟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王豐年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提醒,面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用手指將鈴聲按掉,起身正常道:「我去外面接個電話。」
蔣欣婉下意識地問丈夫道:「是姍姍麼?」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王豐年搖了搖頭,離開餐桌,走出屋外,輕掩住帶有密碼鎖的門,站在無人樓道里接通了電話。
衛凌嵐有些在意朝門口掃了一眼,
儘管王豐年刻意壓低了聲音,
但身為玩家的她聽覺遠超常人,依舊聽到了從門縫外飄進來的隻言片語。
「喂,你怎麼又打電話來了?」
「我說了,我幫不來了你什麼!」
「我們已經查證過了,根本沒有你說的事情!都是你的幻想!」
「你想去就去吧。」
王豐年沒好氣地掛斷電話,走回屋內。
吃完飯的衛凌嵐放下碗筷,好奇問道:「叔,誰的電話啊?」
「一個以前遇見的犯人。」
王豐年坐了下來,淡淡道:「總覺得有人在追殺自己,」
「追殺?」
衛凌嵐一挑眉梢,「真有這種事情?」
「當然是假的了。」
王豐年嘆氣道:「這人有點瘋了,
在監獄裏面蹲了十年牢,
出來沒安分幾年,就堅持認為有誰想殺自己。
不停地跑來報警,給經辦過案子的警員打電話,要求得到保護。
被家裏人趕出來之後,
甚至自己支了個帳篷,就住在我們每天上下班的街道對面,吃喝拉撒都在帳篷里解決。」
衛凌嵐的父親插嘴道:「被害妄想症?」
「有點像。」
王豐年點頭道,「在殺場遊戲出來以後,這個人就改口稱追殺自己的是一名玩家,還收集了挺多資料,
煞有介事地向特事局上報。
特事局裏對待涉及玩家的謀殺案件一直非常重視,又派了人過來協助調查,
查來查去也還是沒有結果。」
王豐年頓了一下,稍有遲疑道:「不過不得不說,那些資料裏面的一部分內容,看起來是挺奇怪的...」
衛凌嵐不禁有些好奇,
她以前寄宿在王叢珊家,知道王警官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優秀刑警,什麼樣的案件能讓他都覺得不正常?
「叔,那些資料你帶回來了嗎?我想看看。」
「帶回來了,就在書房裏。」
王豐年點了點頭,起身去書房拿來一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衛凌嵐接過並打開文件袋,從裏面拿出幾份檔案。
時間17.8.1
中年男子方某死在永碇縣某賓館內,
屋內門窗從內部鎖死,沒有其他入口,現場無搏鬥痕跡,
死者背部倚靠門所在一側的牆壁,坐在地上,
脖頸部位纏繞了一根環繞好幾圈的電線,電線一段系在左手手臂上,另一端掛有一個盛滿自來水的熱水壺。
床頭位置發現遺書,檢驗結果表明是死者自己的筆跡,屍檢結果也表明死者死於機械性窒息。
據推測,死者先是用電線兩端系住熱水壺與左手手臂,再將電線環繞脖頸,背靠牆壁站立,然後使勁向外抻自己的左臂,
利用熱水壺的重量,收緊電線,最終自勒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