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一名官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脖頸之處一涼,當即便瞪大了雙目,滿面不可思議的倒了下去。
鮮血飛濺而出,將地面也給染紅了。
只是奇怪的是,蘇提手中的刀上,卻並沒有鮮血淌下,因為染上的血液,在剎那之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刀給吸收了。
整把刀原本就是赤紅色的,如今又與鮮血融為一體,看上去似乎就是被血給染紅的。
雖然如此,但是蘇提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他的目光盯上了剩下的幾名官兵,手中的刀緩緩抬起,口中迸出了一句話。
「他死了!你們索性也下去陪他吧!」
這一句話,雖然看似普通,但是經他的口就說出,仿佛有着一股極其強悍的威懾力。
剩下的官兵,無不是渾身戰慄,滿面驚恐的望着他,僵在了當地,連跑路都忘記了。
或者也可以說,他們是被一股極其霸道的壓迫之力給壓迫住了,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提這一刀,拖着一道三尺刀罡,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脖頸划過。
有好幾個人,只是在瞬息之間,褲腿便已經全部濕了,面色蒼白,大張着嘴巴,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就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蘇提冷笑了一聲,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妖異,仿佛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是個人。
就這麼站在原地,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提的心情這才漸漸的平復了下來,望了望地上的屍體,以及手中的刀,他有些驚詫。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只是自己當時的心神,卻仿佛有些不受他的控制。
他只感到十分的暴躁,只想見血,只想將眼前的人全部殺掉,那種欲望十分的強烈。
以前的自己,雖然也像如今這樣一般有血性,但是自己的心神,至少能夠任意控制。
不會像方才這麼暴戾兇殘,慾念強烈。
當然,他們打碎了老爹的骨灰罈子,這無異於是殺父大仇,不管怎麼說,自己終究還是要滅了他們的,只是形式絕對不會是這樣。
衝動、憤怒、怨恨,以及是不計後果。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當時心中那一股莫名浮現的暴躁感,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如此看來,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他的猜測沒有出錯,自己的身體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肯定與那九頭雲雀有關。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鳴鴻刀,它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識一般,自己並沒有召喚過它,但是它卻自動強行出鞘了。
而且同時,上面見不到絲毫的血跡。
最重要的是此刻,蘇提忽然發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刀面上,原本雕刻着的那一隻雲雀,忽然消失不見了,恍若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瞬息之間,心頭恍然大悟,像是想到了什麼,刀上的那隻雲雀,與當時模擬刀陣,鑽入了他體內的九頭雲雀,似乎十分的相像。
不過當時雕刻在刀上的雲雀,只有一顆頭,但由於雕刻的是側面,料想它其他的九顆頭,應該都被遮蔽了起來,所以才沒有看到。
如果自己的心神影響,與九頭雲雀有着關係,那么九頭雲雀,又與這把刀有關聯,最終的結果便不言而喻,鳴鴻刀才是罪魁禍首。
正當他思忖之間,就在此刻,忽然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上去約有二三十個人,蘇提反應過來之後,也是不準備再逗留。
老爹的骨灰被風吹的一乾二淨,如今地上就只剩下了破碎的罈子,眼見此狀,蘇提也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老爹是個喜歡自由的人,或許這樣,對他而言,也算是最好的結局吧!不用受家族的管制與約束,可以隨心雲遊四海,暢所欲為。
揮掌之間,蘇提直接將罈子的碎片給震成了粉末,不留下絲毫線索,這才飛身離去。
不過他既沒有回客棧,也沒有去蘇家老宅,而是繞過了街道,直接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裏面,並且就在此刻,當場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別藏了!」
此刻的他,已經將鳴鴻刀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