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
蘇子籍洗漱,攏手站在帳外望景,遠處山脈在晨輝中頗有些夢幻之感,白雪皚皚的峰頂,更有聖潔之美。
一些大鳥從空中略過,在峰頂盤旋,發出清脆叫聲。
以前的蘇子籍,大概只會將這當是尋常事,但經歷老鷹事件,對這些禽鳥,蘇子籍已有了警惕。
可惜就是小狐狸,也無法判斷,哪些鳥是探子,哪些鳥是尋常動物。
想到小狐狸,蘇子籍忍不住微嘆。
自小狐狸受傷,一直躲在洞中,因怕着中途感染,他就給它傷口附近清了毛。
大概讓它斑禿了這事很傷自尊,小狐狸傷口是快好了,可一直悶悶不樂,害得他還要小心翼翼哄着。
「蘇公子,這是你的早飯。」一個提食盒的兵卒這時過來,看到帳前的蘇子籍,立刻加快速度,將食盒遞上。
蘇子籍上一次給了一個賞銀紅包,這次沒給,只笑着頜首。
轉身回帳篷打開食盒,自己沒有先吃,而取了兩個用油紙包着的雞腿,扒開椅子,輕聲:「小白,吃飯了。」
不一會,小狐狸就出來了,探頭唧唧兩聲,又想縮回去。
「……不就是禿了一塊麼,為什麼這樣介意?」
「古賢說:禿了,也變強了。」
「唧唧!」小狐狸生氣的叫了起來,什麼古賢,誰說了這話?
才生氣,蘇子籍趁機順手將它撈起,仔細查看一下:「你這傷好得快,已痊癒了。」
該說不愧是小狐狸嗎?邵思森的箭傷還沒徹底好,小狐狸的傷已是看不出什麼來了。
「唧唧!」小狐狸再次叫了兩聲,隨後耳朵動了下,從懷裏竄下,又跳回了洞裏。
蘇子籍隨手掩上洞口,起身時,外面已響起了熟悉聲音:「蘇賢弟,我是簡渠,現在來找你喝酒。」
簡渠這次,還真只帶着酒。
蘇子籍請他入內,見只提着一壇酒,拿出自己這裏的醃肉熏雞,與其共飲,心裏猜測,簡渠一大早過來喝酒,怕是有事。
簡渠一杯酒喝下去,臉上泛着血色,將酒杯捏着,思量許久,才問:「對了,蘇賢弟,你可知道山寨現在的情況?」
蘇子籍心裏閃過「果然」,也喝了杯,聽着杯盤微響,說:「我無官無職,除非兩位欽差召我過去說事,否則只知道一些軍中人人皆知的事,不像簡兄你,是錢帥的幕僚,必早早就得知了山寨的消息。」
喝了一口酒放下,笑着:「可否請簡兄給小弟說一說山寨的情況,也好讓小弟做到心裏有數。」
這正合意思,簡渠一笑:「這是自然!」
「我既來找你喝酒,這些事,除非是機密,否則,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略說了一些山寨情況。
這些,蘇子籍早就通過野道人知道了,但也沒攔着,而聽着微微點頭。
突然,聽到簡渠說,山寨因供奉神靈,一直都有祭祀。這不過是簡渠隨口一說,蘇子籍心中一動。
「祭祀?」
簡渠點頭,有些不以為然:「對,峒山、法主、元母這些山民野神,這些不稀罕,只是最近聽說是女祭司主持寨祀,倒有些讓人驚訝。」
蘇子籍原本或也是這樣看,可現在心一凜,山寨與妖勾連,焉知不是這些神靈就是妖怪?
又換了女祭司?
蘇子籍暗暗留神,想着有機會要探查一下情況。
簡渠見蘇子籍詢問的事,與錢帥的機密無關,只問山寨的事,其實暗暗也鬆了口氣,又心中苦澀。
他這次來找蘇子籍,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自從那日與錢帥離心,之後日子,雖錢帥偶爾也會召過去,每次對他的態度,越發親厚,這不僅沒有讓簡渠放心,反使他連覺都睡不好,光這十幾日,頭髮就已是掉了一大把。
來找蘇子籍,也是最後辦法了。
蘇子籍能答應,自己有機會活命,錢之棟再囂張,晾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幕僚去官船上刺殺,而到了京城,就更是安全了。
但蘇子籍能否答應,簡渠心裏沒底
第一百八十三章 禿了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