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在外面聽了,心中凜然,又有些恍然。
他就說,這次被臨時派出京,這麼急,還給了差事,在別人看來,似乎是美差,可因蘇子籍知道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點奇怪,這美差就要打了個引號了。
果不其然,這事的確有着陷阱。
「不過,這皇帝也未必是想對我做什麼,在他那個位置,真想讓我喪命,完全不必這樣迂迴,應該有着別的目的。」
「最大的可能還真可能如這人所言,是為了看一看我的能力極限在哪裏,因此齊王的人填了這職位,皇帝就批了。」
蘇子籍想着時,裏面的人還在討論,已經說到了勾結官員的事。
「而且,就算郡庫的虧空,是前任的責任,辦的不好也沒有大罪,只是評價不高,但我還有一計。」
「現在想要吞掉林國在大鄭暗線和產業的人,可不僅僅是魏國公府和安國公府,就連蜀王也感興趣,岑如柏曾是林玉清的門客,是身邊少有至今還活着的人,現在有許多人想要抓到他,撬開他的嘴。」
「雖我們不會將他真的讓給別人,但完全可以利用此人當餌,引人來幫忙。」
「都不必我們親自出手,只需聯繫下省郡官員,透露一點風聲出去,我們的人暗中挑撥一下,讓他們直接下公文。」
「蘇子籍之前不過是仗着沒有逮捕公文,所以不肯交人,但省中直接下公文,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硬骨頭,敢當場違抗。」
楚孤容笑了,聲音似乎是牙齒縫裏透出:「要是違抗,就是罪過,可以報給朝廷處置,就算未來此人恢復身份,有這罪過,爵位也能低一二級。」
「他不違抗,我們就能得了人,並且連自己門客都護不住,誰還會繼續跟隨?自然就凝聚不出羽翼,到時自然不是王爺的對手,生殺予奪盡在王爺手中。」
殺人、陷阱、削自己名望,這每一個,都算得上是毒計了。
蘇子籍在外面聽着,也不禁心一寒。
不是此刻到了這裏,恰聽到了,事情真發展到了那時,再臨時對策就難了,要是自己謀士,或可以鼓一鼓掌,既然是敵人,此子斷不可留!
雖對斷不可留這句話感覺到可笑,但發現自己已起了殺心,蘇子籍就立刻順應自己的本心行事。
聽見裏面傳來腳步,朝着船艙門而來,蘇子籍一個翻身,就上了船頂。
朝下面看着,發現是一個僕人從裏面出來了。
他不動,過一會,又見僕人回來,還捧着一些水果茶點,就知道這裏面的人,怕是要繼續議事。
天色這麼昏暗,倒方便蘇子籍在這裏潛伏,和最有耐心的捕獵高手一樣,蘇子籍安靜等着機會到來。
在小半個時辰後,艙門再開,楚孤容才從裏面出來,步履從容到了甲板處,身後跟着三人,都距離幾米近身保護。
「很嚴密,不過卻沒有官身,姑且可以一試。」蘇子籍心一動。
「你們走遠些!」
正要對着水方便的楚孤容,發現原本跟自己隔着幾米遠一個僕人,朝着走來,他心中惱怒,回首瞪了一眼。
結果就這一眼,就讓楚孤容瞳孔一縮。
三個僕人,都算是王爺派到他身側,雖不乏監視的作用,但更多的卻是服侍、保護他,算得上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往常時,這三人對楚孤容都恭敬有加,面上絲毫不敢帶出一絲不滿,可楚孤容此時回頭看去,卻看到三人望向自己的眼睛裏都帶着怒火。
「你們……」
「竟然敢鞭打我,去死吧!」唯一滿臉怒容走近的人,根本不容楚孤容反應過來,就突然伸手一推。
噗通!
隨着水花濺起,楚孤容直接跌入水中,沉了下去。
「你、你居然敢推楚先生入水!」原本突然間想起楚孤容平時對自己的種種不好,而怒氣勃發的兩個僕人,驚恐看着動手的同伴驚叫。
而突破理智動手的人,此刻表情呆滯看着楚孤容落水,原本無法壓下的怒火,就像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瞬間就熄滅了,而怒火去了,佔據整個心神,就是做下這等錯事的恐懼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