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祠外面,夜風呼嘯,似有野狼在嚎叫。
「嘖,這種破地方,遇狼都有可能,不過這裏有過神祠嗎?」雖知道不太可能有狼,但瘦子還是忍不住擔心,伸着脖子往外看:「我怎麼不覺得有?難道是我記錯了?」
口中說着,就看見一道黑影在外面一閃,頓時驚叫:「嚴二哥,有人!」
「哈?」嚴二哥也一驚,剛才說的話,若被人聽到,怕不是要惹來禍事,正要丟下手裏的肉骨頭出去查探時,就聽到外面傳來野貓叫聲。
「瞧你慫樣!被只野貓嚇成這樣!」嚴二哥一口氣頓時鬆了下來,啐了一口,瞪眼罵着瘦子。
瘦子也有些訕訕:「我……我這不是聽錯了嗎?」
又過了一會,瘦子又忍不住站起來,見嚴二哥瞪向自己,侷促的說:「那個……我去外面解個手。」
惹來嚴二哥皺眉:「速去,滾遠點,老子在吃肉,別給我聞到味!」
心裏嘀咕:這小子怎麼事這樣多?
瘦子心情也有些不佳,向外去,想着:「有什麼了不起,一樣都是跟着張大哥混的人,我還怕你不成?」
手上還加快了速度,解着腰帶,沒打算走太遠,在稍稍遠一點地點,就對着牆放起水來。
二月,寒風往人骨縫裏鑽,瘦子匆匆放完水,正要提褲子系腰帶時,烏黑的天色中,突因月亮稍在雲縫中傾灑下一片光,恍惚看見,正對着這面牆上,出現了兩道影子。
「啊,這是……」
沒等驚駭轉身,一陣劇痛伴隨着透心涼,就在胸口慢半拍傳了過來。
低頭看去,就見一截尖銳的鐵尖,上面鮮血淋漓,這……這是自己的血?自己要死在這裏了?
隨着鐵刺拔出,不甘與怨恨只發出一聲悶喊,就無聲倒下。
「這瘦子倒好對付,裏面還剩一個了。」蘇子籍拖着死屍扔到牆角,看向了神祠的門。
沒有刻意掩飾腳步,提着鐵刺就走了過去。
嚴二哥頭也沒抬,以為是瘦子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不進來,頓時喊着:「風寒,還不快進來關門!」
隨後就是不滿的咒罵,顯在二人中,瘦子是被壓迫的一個。
蘇子籍也不出聲,直接提着鐵刺進去。
「懶驢上磨屎尿多,你這樣,要不是運氣好,張大哥怎可能讓你跟着,活該膽小被餓死……」嚴二哥皺眉說,突覺得有些奇怪。
這小子,平時好歹還會辯解討好,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才抬首,只看到尖銳的鐵刺,明晃晃朝着自己胸口戳來。
「啊!」嚴二哥一驚,連忙翻身就躲,但地面上堆着不少東西,就有一些碎石木料,雖反應及時,還沒有完全躲開,只聽「噗」一聲,刺入一側,劇烈疼痛讓嚴二哥慘叫一聲。
拔出兇器,一蓬血噗噴灑出來。
「你,你是誰?」嚴二哥借着火光,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是個少年,論身形遠不如自己魁梧,心中稍定,隨後見對方一擊未中,似有驚慌之色,握着兇器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以為自己已猜到了真相。
當下靠近,兇悍罵着:「打劫打到老子身上了,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張老大的手下,你……啊!」
蘇子籍根本不搭話,只看着嚴二哥,見他慢慢靠近,就要暴起奪自己武器時,一個俯衝,只是一刺。
「噗」鐵刺又刺入,這下自胸貫入,在背後透出。
嚴二哥睜大眼,根本不願相信自己竟死在了一個少年手裏,死死盯着少年,頗有死不瞑目之感。
前世打傷過人,但殺人還是第一次,殺第一個人時還不覺得,此時將嚴二哥殺死,蘇子籍這才覺出一點後怕,手心冒汗,後背也濕透了。
神祠內一陣陰風吹過,仿佛有人哀嚎不甘。
蘇子籍閉上眼:「這世上哪有鬼神?就算有,我也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我不殺,他們必會殺我。」
這樣默念,睜眼時,已無懼。
「這裏雖偏僻,不能讓死屍就這樣放着。」
「方才聽說,這些地痞手裏有人命,都是沉塘,可見這方法可行
第三章 夜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