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
「啊,雨怎么小了?」棚子口有官員站着,望着外面天空,突然意識到什麼,將手伸出去去接雨水。
祭台下面歡呼着的百姓,也察覺到了不對,紛紛抬頭望天,驚疑不定。
「雨小了?雨怎麼變小了?」
天空中,原本烏雲密佈,黑沉沉一大片,讓人看了就覺得這必能痛快下一場大雨,而雨也越下越大,眼看都已經滋潤乾涸土地,哪怕不再變大,只這種程度,下得半天,也能管了大用。
誰料這還不算很大的雨,竟才下了一小會,就有了頹勢,滿天的烏雲也給人一種正在慢慢散開的感覺。
百姓歡呼聲在驚疑目光下慢慢減弱,原本狂喜的氣氛也朝着不安轉變。
已撤到了大棚里,沒來得及換乾爽衣裳,也沒心情去理會這種小事的余王,難看的臉色在發現這一幕,有了一點緩和。
望着越來越小,回到了剛下雨時的絲絲細雨,別的官員都神情難看,余王卻終於放下心。
「看來妖怪果然動手了。」
「雖然慢了,但只要能得手,現在也不算遲。」
「還以為父皇交給我的任務無法達成,要回去領罰,現在倒可以想想,回去如何向父皇稟報此事,才能讓父皇更開懷。」
余王掩住笑意,只等着雨最後停下,只要停下,就立刻宣讀聖旨,給予龍君狠狠的痛擊!
棚子的角落,因昏迷被余王命人抬進來休息的劉湛,此刻看着仍是昏迷,躺在一張塌上,可哪怕沒有睜開眼,外面的情況也都入了耳。
驚訝驚恐議論聲,讓劉湛明白,降雨的龍君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天意難違。」
劉湛浮出一絲微笑,在今天內降雨,龍君就會落入朝廷陷阱,而不降雨,拖到明日後日,也許能逃離陷阱,可外面的龍女就會死。
雖外面裏面的時光不對等,可也沒有那樣大的差距。
無論怎麼看,都是自己有着主動權,龍君只能被迫承受。
「眼下能因降雨不利而立刻失德,其實是對我最有利情況,比拖到最後拖死外面的龍女對我更有利。」
「失德那一刻就是我輩搶奪之時。」
嘴角含笑的劉湛利用道法,時刻關注着龍宮的氣息,在掠過了鄭應慈時,突然之間一動。
「唉,變成了藥渣了。」
第一次見鄭應慈時,風姿爽郎的公子,不僅僅命數厚重,以後有公卿之望,而且還與龍宮有着很深的緣份。
「可惜的是,這緣分並沒有應驗。」
「一次不行,折去一半,第二次我用着他潛入龍宮又失敗,又折去了一半,只剩了根骨里的一點。」
「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不僅僅和龍宮的緣分最後連根拔起,就連原本的命數也摧毀。」
「鄭應慈現在的命數,已是潦倒不堪,貧困至極,不僅僅沒有富貴之望,也沒有修行之資,罷了,你我師徒一場,我不會厭棄你,必給你找個道觀養着,一輩子不失衣食。」
現實·龍宮
「轟!」又一聲震耳雷聲。
龍宮上空,幾乎所有的防禦都已散去,別說是雲氣,就連淡金色的天穹,似乎也稀薄了不少。
幼龍再次無聲往下跌落了一下,嘩一聲,落下來的大片龍血,閃着金光,砸得滿地都是。
她想往上再竄,又被雷聲砸下,長長一條,身體彎彎,就像有一股大力正狠狠砸在了中間,幼龍以一個「u」字型快速掉下來。
在幾乎快要沾到地面時,幼龍又痛苦無聲叫了一下,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此時已是再次被她狠狠睜大了,帶着一種永不服輸的秉性,又頑強飛起,朝着高空飛去。
能夠看到的龍門虛影,明明近在眼前,卻一次又一次遙不可及,連觸碰都無法觸碰,就被雷給轟下來。
「姬君!」
貝女看得淚不止,被她從小照顧着長到現在的姬君,受了這樣的苦,她卻無能為力。
她痛恨這種感覺,但也只能寄希望於蘇子籍了。
看着姬君又有鱗片掉下來,貝女終於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