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瑤上了周府的牛車一走,女伴就一直目送,見牛車行出很遠朝左拐去,頓時噗嗤一笑。
「小姐?」一直跟着她的丫鬟有些不解,為何小姐突然笑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點有趣的事。」這位小姐掩口笑。
她心裏則暗道:「朝右拐的路才是回周府的路,朝左拐……莫非是去了……代國公府?」
她們的社交小圈子裏,早就已經有人在私底下說,說周瑤總是往代國公府跑,明面上是跟代國公夫人交好,實際上為了誰,誰能知道?
這樣的話,這位與周瑤是遠房表姐妹的千金也聽過一耳朵,也對此感到好奇,今日見了,倒覺得這傳開了的消息,也未必是假。
代國公府·書房
「康樂伯也很有意思,乾脆利落的開了祠堂,將畢信從族譜劃掉,哎,可見未必毫無人性。」蘇子籍正與幾個家臣議事,來自二王圍攻,讓這幾日十分忙碌,不得不用盡辦法應對,可此時感慨,神態輕鬆,讓家臣都暗暗佩服。
這是有大將之風。
「這實是舐犢之情,長子和次子有殺母之仇,留在府內非死一個不可,驅逐給我們,不但多下注,還能避免直接衝突。」簡渠說着。
「簡先生說的是,而且用人不能無私,畢信能上我的船,就是好事。」蘇子籍頜首:「餘下這些,無非是二王抓些小辮子發難。」
「但我方攤子其實不大,辦事也不多,所謂的不作不錯,蛋小少縫,可所謂無懈可擊。」
「二王的攻擊其實不痛。」
「但這種情況,隨着我們架子的建立,人員漸漸複雜,辦的事也多,破綻也會越來越多。」
「還是老話,你們還得多當心,要防微杜漸……」
「手段要講程序,要乾淨,這不是道德,是立於不敗之地的前提。」
這種事早在意料中,從被皇帝架在火上烤,得羽林衛指揮使,蘇子籍就預料到會有今日,雖在外人看來,代國公府的人是疲於應對,但實際上情況要比外面人以為的好一些。
但就在蘇子籍正在總結,突然一怔,正說着的話也停下了。
「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心一沉,有一種隱隱不安瀰漫,類似預感曾經出現幾次,每一次都是一種預兆,蘇子籍忍不住想:「難道是齊蜀二王抓住了要害?」
但二打一的模式已有幾日了,甚至連去西南的事以及酒樓也被攻擊,除此,還有什麼事能抓住把柄?
要說代國公入京也才一年多,本就沒幾個人,入京之前的事但凡二王聰明,就不會抓着不放,畢竟細究起來,皇孫流落民間本就與十幾年前的大案有關,真的去小縣城調查蘇子籍曾經做過什麼事,把前因後果牽連出來,就可能讓龍椅上觀望那一位不滿了。
對自己突然的預感不解,蘇子籍沉思片刻,等回過神時,就見着幾個家臣都帶着擔憂之色看向自己。
蘇子籍其實不擔心現在的情況,現在被二王的人圍攻毆打,又沒有抓到致命的把柄,在外人看來自己處於弱勢讓人覺得有點慘,這反最符合自己需要呈獻給皇帝看的形象。
當下就安撫幾人:「我沒事,你們也無需擔心,現在羽林衛中已有幾個百戶親近我,這就是成績。」
「二王的圍攻,只會顯出囂張。我想,皇帝應該也不會想看到這二人真的聯合在一起。」
皇帝最初將自己拋出來,大概是想吸引二王的注意,但此時二王真聯手了,難道皇帝就不擔心?
作為一個死死抓住權利不放的皇帝,心思最是難猜,也最是反覆無常。
蘇子籍揣摩着皇帝的心思,平靜說:「放心吧,這只是一時困難,會撐過去。」
作主公,這樣的自信,的確起到了定海神針作用,又商量了一會,幾個家臣才帶着各自的任務走了。
蘇子籍重重的抹了一把臉,才露出些倦色。
「局面在控制中,一切和我預料的一樣,為什麼我心靈突然之間示警?」
「到底是哪裏,出了大紕漏?」
「難道是曾念真練兵處?」
蘇子籍深深的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