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區·道觀
離道路僅僅一箭之地,辟了菜園,與村連成一片,河道流轉,茂竹森森,是一個小橋流水人家,但香火卻不盛。
除了附近村子的人,就偶然有路過的人上香。
此刻,謝真人正坐着出神,面對着窗口,窗口處是夜空。
「真人,請喝茶。」
一個梳着道童沏了茶,看起來十二三歲樣子,進來給坐在桌案前的謝真人上茶,流水一樣,看上去很熟練。
茶碗才放在桌上,突然間,先是炸開強光,接着一道紅光穿透屋頂直接落下。
「哎喲!」道童沒有防備,眼幾乎閃花了,驚叫聲中,茶水潑了一地,風擊得窗紙簌簌抖動,搖撼着整個道觀。
「真人,請恕罪。」道童連忙喊着。
「沒事,突然之間天變,怪不得你。」謝真人淡淡一笑,擼起自己寬袖,燭光下看到手臂上一道血痕正慢慢由深變淺。
這突然消失已不是第一次,謝真人自然知道為什麼。
「周玄被除了。」
力量在體內翻騰,而容貌本就已是中年,此時雖還沒改變,但隱隱有了一種氣質變化。
不必找銅鏡來看,就已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謝真人看了看遭殃被突如其來利震翻的道童,又搖了搖頭。
「沒想到竟這般迅速,來得好快。」
這感慨,讓道童帶着迷茫,這是什麼意思?
道童抬頭就看到表情帶着一點奇怪謝真人,就有些迷茫,剛才發生了什麼?
「觀主,怎麼了?」
謝真人深深地看了道童一眼,這道童是所有道童及觀內普通道人中還算聽話的一個,倒沒必要先拿他開刀。
「蕭燦,你去喚了所有的人來。」謝真人對其吩咐。
道童蕭燦也沒往別處想,既觀主這麼吩咐了,他就應了:「是。」
轉身就向外走。
等他出去了,一道身影急匆匆進來,身材因抽條,已拔高了許多,第二個進來的說是道童,也十五六歲,比小道童大了兩三歲模樣,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着謝真人走南闖北的道童。
這道童才是謝真人的弟子,謝真人見他進來,毫不隱瞞自己要做什麼,直接就吩咐:「弘道,你這就帶着劍,且守住道觀的門,別讓人逃了。」
「真人,您的意思是……」
弘道眸子黑白分明,煞是靈動,本人也很機靈,立刻就懂了謝真人的意思,但一下子要做這麼絕,又有點擔心是自己會錯了意,到時可就沒有後悔藥吃了,所以試探着又問了一遍。
謝真人沒說話,只深深看他一眼。
弘道忙低下頭:「是,徒兒這就去!」
再不敢問,按吩咐匆匆離去。
蕭燦奉觀主之命通知觀內人,短短時間內已找到了幾個師兄弟,向他們傳達了觀主的命令。
大多數人聽了這傳達,立刻就停下手裏的事,朝着觀主院落行去。
但也有兩個人,都是十幾歲道童,聽了話,心中隱隱的不安,一把乃帶童音低喚:「言孝,你說觀主喚我們幹什麼?」
「李信,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不好。」稍大的少年聲音說着。
話話的是新住入的二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本來意氣相投,相依為命,冬日給觀主尋來入了道,過上了幾個月溫飽的日子,還傳了些雖入門卻很精妙的武功。
但兩人野性卻沒有泯滅,說到這裏,兩人對視了一眼,腳步不由放慢了,面露出絲驚怖。
他們自幼失去了父母,能活下來,都有辨別危機的本能,多次逃過大難,此刻就覺得心驚肉跳,有一種強烈本能在阻止他們過去。
「似乎是和上次黃老虎騙去挖礦一樣,不,更強烈。」
對視了下,李信狀似好奇問:「燦哥,觀主突然喚我們所有人過去,你可知道是因什麼事?」
「是啊,燦哥,你今日在觀主跟前服侍,必是知道原因吧,好兄弟,快告訴我們,也讓我二人心中有數。」言孝也立刻跟聲。
蕭燦撓撓頭,他雖是常常在觀主跟前服侍,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