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禮起身,曹易顏不敢在小殿裏放肆,而是回到了地面。
一直壓在心上的沉甸甸感覺,一下子消除大半,只覺得神清氣爽,滿是興奮。
「魏世祖4歲封王,8歲登基為帝,13歲就剪除權臣,28歲統一天下,60歲駕崩,享位52年。」
「無論文治武功,都可稱歷代之冠,我曾經看過魏世祖寫過的幼主無為之篇論。」
「當時列國尚在,國家多事,多有宗親、大臣要討伐別國。」
「魏世祖不肯,密語云:朕尚幼,大臣領軍,不勝者勞師動眾,與國有損,要是得勝,班師回朝,又置朕於何地?」
「故主幼,只有靜懾於位,不得多事實在是精闢入里。」
魏世祖被稱千古一帝,世人尊隆難以想像,就算是鄭朝,最多只是不給予評價,卻少有惡語。
有着它的預兆,曹易顏心情激動來往徘徊,大鄭立國三十有餘,天下歸心,根基漸漸穩固,就連是曹易顏,也不過是盡人事,心中漸漸絕望。
不想,現在卻有這個轉折。
「噗噗」就在這時,上空有着聲音,一支飛到了自己頂上,盤旋的巴掌大的紙鶴的到來,猶一盆冷水兜頭倒下來,讓曹易顏那顆熱烈起來的心,又隨之冷下來。
「汝速速趕到雙華府余香觀。」
「請師父放心,弟子馬上就到!」紙鶴上傳來的劉湛聲音,雖聽起來很是淡然從容,但曹易顏還是聽出透着一種焦急。
雖不知劉湛這時命自己以最快速度趕到余香觀是何原因,但想必有着大事,絲毫不敢耽擱,立刻應着。
紙鶴隨之燃燒殆盡。
「將我雕奴牽來。」這裏離雙華府余香觀有百里,曹易顏命令着,稍過片刻,一道人帶着巨雕過來。
眼前巨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邁大步過來,話說有着妖化,自有人想辦法控制,這其實是半妖。
不過馴化半妖不易,自己也僅僅一隻。
曹易顏翻身上乘,朝着劉湛所指的位置飛去。
巨雕本就是代步工具,一日千里,落地時,距離收到消息不過一炷香。
但空氣中已是瀰漫着一股血氣。
余香觀很是偏僻,居於一個小山上,台階上倒着幾具巨大的動物屍體,使得了巨雕一陣騷動。
「不許食這等屍體。」曹易顏呵斥着,他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這是妖怪死後現出的原形。
巨雕本身是半妖,要是食了妖屍,進化了怎麼辦?
成了真妖,沒有會當雕奴。
奇怪,這樣妖怪雖不算弱,以劉湛的修為,格殺並不算難,為什麼還用叫自己過來?
還是說,還有着強敵?
等遠遠看到盤坐榻上的兩個道人,心裏一動,走近了,更微微驚訝。
鄭應慈就算了,入門很短,遇到妖怪圍攻,狼狽不堪很正常,可劉湛是尹觀派派主,號稱「窮達形一神萬之微」,道法返璞歸真,極具殺伐,給自己的感覺一向是深不可測,這時同樣狼狽,道袍都有了破損,雖表面看不出傷,只從氣色就能看出,情況不太好。
「師父,弟子來晚了。」不敢多打量,曹易顏對劉湛行禮。
這一行禮,又暗自「咦」了一聲。
「怎麼回事,往日見師父時,都感覺給我的感覺深不可測,可這一次,這種沉甸甸壓力消失了不少。」
至於鄭應慈這師弟,給曹易顏的感覺就更微妙了。
過去見面時,此人身上同樣有一種讓人暗凜的氣質,天賦更是出眾,可現在看去,不過是臉色蒼白的普通青年,神色還透着不安。
「你來得還算及時。」劉湛皺眉,打斷了曹易顏的思緒:「為師在欽差祭典觀禮之後,就受到了妖族襲擊。」
「妖族甚多,你小心戒備,讓我安心療傷。」
「是!」看見道袍上有幾處血跡在裏面滲了出來,曹易顏瞳孔就是一縮。
這道袍是尹觀派密法所制,能抵禦一定的刀矢,還不染灰塵泥土,可避雨,看這樣子是徹底毀了,劉湛這是受了重創?
曹易顏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