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繼魏制,五人為伍,二伍一什,五什一隊,二隊一屯,五屯一曲,三曲一部,部之長官才可稱游擊將軍,算是最末等的將軍。
秦茂有着父蔭,這年紀官職也僅僅是曲長,位列校尉,因此只稱標下,不稱末將。
秦茂又想了一下:「欽差大人,方大人,你們救了我一命,我再藏着掖着,就不對了,這是我帶出來的證據,直接交給欽差大人您,還請您到時見了皇上,能幫忙呈遞上去!」
說着,將藏在懷中的證據,直接取出,雙手奉上。
趙督監嘴角抽了下,大概也沒想到秦鳳良這個老狐狸的兒子,會是這樣一個「天真」之人。
他上下打量着秦茂,目中火光一閃,又轉過臉看向蘇子籍,問:「不知道蘇舉人如何看待這事,依你看,這情況該怎麼辦」
蘇子籍沉默了,良久才說:「事關西南的大局,不管是真是假,都應速速到京才是。」
「蘇舉人說的在理,這是大事,涉及邊關,應速速到京呈給皇上!」聽了蘇子籍的回答,趙督監滿意的點點頭,說。
方文韶看過來,心中驚訝,這神色明顯歡喜,蘇賢侄的回答,聽起來也平常,就這樣得欽差的欣賞
他不明白,很多人也不明白,唯一明白的大概就是方真了,秦鳳良雖是正三品總兵,但蘇子籍是太子之子,真要按下,任由錢之棟將其殺了,欽差還是會同意,甚至皇上都可能會同意。
現在蘇子籍稟公處理,欽差當然更滿意。
「走吧!天色晚了,先去船上休息。」趙督監見蘇子籍現出了疲色,看一眼方真說。
方真立刻接話:「你們是從碼頭走路過來的吧我們這裏有着備用馬匹,騎馬回去吧,也快些。」
「走吧,希望下面的旅程,別再出意外了。」蘇子籍的確有點累,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他們走時,有些散客也都嫌這裏死人,晦氣,也都趁着天色沒有徹底黑,繼續趕路。
旅店老闆跟夥計等人對視一眼,也都利索收拾了細軟之物,同樣去了別處休息,待明日早做打算。
畢竟,這裏才剛剛結束戰場,萬一再有匪徒過來,可就不一定能再遇到官兵來救了。
也有幾人不想趁着月色趕路,見店家都撤了,反留了下來。
雖說房屋燒了大半,但也有一些房舍是完好無損,而且有些東西沒帶走,他們也起了貪心,想明早走時,順手牽羊一番。
「大鄭建國30年了,天下早已太平,十年來只來了這一撥土匪,還都被殺了,我就不信,還能再來匪徒。」
「就是,他們也太小心了些,這時趕夜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反容易遇到危險,還不如留下,柴木跟米糧都有,餓又餓不到,到時吃飽喝足,再睡一覺,明早起來再趕路就是。」
剩下的這幾個壯漢,紛紛喊着,默契的開始搜索財物,只是這時,突然一道魅影出現在旅店的門前。
它輕輕嗅了下,屬於死亡與血腥的味道,仍殘留着。
「看來,這裏剛剛死過一些人。」蒼白一張臉的孫不寒,啞着聲音冷笑着。
這聲音,竟如烏鴉叫一樣刺耳。
而他的少年面容也顯出了一種老態,並不是相貌變老,而是從內到外透出的暮氣死氣,讓人見了,就會心驚肉跳。
此刻一笑,就更給人詭異可怕的感覺。
他又輕輕嗅了下,嗤笑:「竟還有幾個活人,倒便宜了我。」
「這裏剛出事,再殺幾個,也不會引來注意。」
話是這麼說,手一抓,揪出一個人,不顧這人的慘叫,一口咬了脖子,吸食鮮血時,臉上的嫌惡有些明顯。
「鮮血僅僅只是維持身體不被死氣侵腐。」
「我真正吸食的還是靈魂。」
「可惜的是,食這種還不如野神,反噬很大,不進入人間社會還罷了,進入就有克制。」
孫不寒臉上陰鬱越發濃烈,隱隱多出一圈黑氣,一具乾屍扔了,再次撲進一處房間,一聲慘叫再次響起。
安靜的夜裏,這幾聲實在聽了讓人膽寒。
「妖、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