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不知道邵思森已經想差了,回到了原來問題,分析:「現在尚書已領欽差,軍情似火,不日就要出發,我們已在名單上,既難以糾正,隊伍可不會只等我們兩個。」
「拖到來年開春再選人跟隨,別說你我沒有這樣的臉面,就是宰相王爺都不行,現在之計,只有將錯就錯了。」
「你我是受朝廷恩典的有功名之人,又是太學生,若提出異議,怕立刻就會被人嘲諷只肯享受好處,不肯為朝廷做一點犧牲。」
「更何況,這種情況再抗拒,就違反了規矩,你我二人還可能獲罪,剝了功名都可能。」
「真要去爭,大概只是這兩種可能,甚至二者皆有,你願意去冒險麼?」
自然是不願的。邵思森沉默不語,但這已等於回答了蘇子籍。
蘇子籍說着:「這麼看,你我二人的意見應該是統一的,對吧?」
「蘇賢弟,只能遇難而上了嗎?」邵思森嘆着。
「現在,的確只能遇難而上了。我們既不能推掉這次跟隨欽差去查案的任務,為了不錯過明年會試,就只能迅速解決這案子。」
邵思森勉強打起精神,點點頭:「你說的是,只是,我現在心裏極亂,很快就要啟程,你我二人現在又能做什麼?」
「邵兄,你去調查下這隊伍里都有誰,這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蘇子籍看向邵思森。
邵思森說着:「這事不難。」
他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家裏有人為官,雖不能在這節骨眼解決此事,但通過人手打探一下欽差隊伍里有誰,卻是可以。
蘇子籍將對自己來說有點麻煩的事推給了邵思森,繼續說:「我去調查下這案子的內情,到時有備無患,儘量爭取早日解決。」
邵思森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卻閉上了嘴。
他不說,蘇子籍也知道,怕邵思森並不認為自己兩個太學生,能在這案子的解決上起關鍵作用。
「邵思森怕覺得,連當地官員,連同着此次帶隊欽差,若都不能儘快解決此案,我二人幫忙也解決不了問題?」
「但我不肯就這樣認命,時間一日未到,我就要爭取一日。」
不過蘇子籍也沒有繼續勸說。
二人雖現在有點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但並無交情,有些事現在說了,邵思森也不會信,反還會覺得他在誇誇其談。
邵思森也的確是這樣想,他本不想找蘇子籍商量這事,畢竟在他看來,連自己的父兄都沒有辦法,兵部的主事也說沒有辦法,蘇子籍一個小門小戶出來,又能有什麼法子?
但畢竟都是要跟着去西南,做事不喜歡太極端的邵思森,還是跑來告之了蘇子籍這一消息。
而蘇子籍也的確如他所料,的確沒有法子。
「算了,去調查下隊伍里有誰也好,這次趕不上會試的話,起碼能趁着去西南這一來回結交幾個官員,也不算是浪費。」
對能否趕回來考試,他已不抱太大希望了。
既然已各自分了任務,邵思森也不打算繼續待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時間緊迫,蘇賢弟,我這就回去找人去調查。」
葉不悔這時端着茶進來,見二人已起身往外走,只能將茶放下,落後幾步,跟着送出去。
才走到門口,恰一輛車行到了三人跟前,趕車的人,卻不是穿着短打的普通車把式,而是一個穿着華服的年輕人。
此人一眼看到蘇子籍和邵思森,在二人臉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最終落回到蘇子籍的身上,跳下車行禮:「這位可是蘇子籍,蘇公子?」
「我是,你是何人?」蘇子籍心裏就是一跳,問。
這人五官長得清秀,皮膚白皙,唇上無須,說起話來也有些細聲細氣,哪怕並不像趙督監那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是太監,可蘇子籍還是察覺到了。
「咱家不過是侍奉新平公主的小人物,不值一提,您既是蘇子籍蘇公子,咱家算是找對人了。」
「這是公主讓咱家必須親手交給您的邀請信,還有一份請帖,請您務必參加後日公主舉辦的觀雪詩會。」
葉不悔原本只是好奇看着,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