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笑了:「太子不僅僅還有孩子,而且孩子還來向你索命了,雖你這卑鄙小人本就要病死了,但仇不可不報。」
「我只是有疑問,你身是太子右衛率,為什麼背叛太子?」
商宥鳴咬着牙,想說話,卻又說不出口,只是喊着:「來人,來人!」
聲音虛弱,卻傳不出去。
蘇子籍搖首:「我替你說吧,無非就是太子地位搖搖欲墜,你就想跳出這條沉船,所以賣主以求晉升。」
「說不定還想着,只要能脫的這難,就能建立功勳,不負一生所學?」
說着,直接過去,撕下長長一條床帘布,套到了商宥鳴脖子上,商宥鳴驚恐掙扎,可曾經可搏獅殺虎的大將,卻虛弱成這樣,掙扎也毫無力氣。
眼見要收緊,商宥鳴終於忍不住,喊着:「你既知道,還來問我?我七歲就苦學將門之法,十三歲讀兵書,就為了一個機會。」
「可太子沒有給我,我只想要個機會,我有錯麼?」
「我不想陪葬,我有錯麼?」
蘇子籍冷冷的說着:「想要機會,人之常情,可當年可是你自己找機會表現,鑽營入的東宮,臨頭卻想賣主求榮,難道不應該殺?」
「至於陪葬,東宮不出聲的舊人,都陪葬了麼?」
「無非還是利慾薰心!」
說着,一用力,直接將着吊起,商宥鳴拼命掙紮起來,喉嚨格格響,拼命想抓着東西,但本是病弱之人,沒有多少力氣,就失去了力氣。
等蘇子籍出來,已聽到了一些動靜的野道人忍不住朝着裏間看了一眼,就見裏面有個人吊得離了地,透過縫隙正在微微晃動着,心下一寒。
「殺官,蘇子籍竟然殺官?」野道人不由身體微顫。
「走吧。」蘇子籍看了一眼,淡淡說着。
野道人神情很快恢復了正常,跟在蘇子籍小心翼翼出了商府。
蘇子籍本以為野道人剛才看到自己殺了人,會有反應,沒想到這人果雞賊,神情只是一瞬有變化,此時仿佛沒事人一樣。
「這人真是膽大包天,難怪自稱學屠龍術,做敵人是麻煩,做手下的確省心。」這樣想着,蘇子籍還真生出了幾分收下此人之心。
「不過,此人是否真可信,還是要等處理好這次事,方能有個定論。」
蘇子籍這樣想着,二人翻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誰都沒有驚動,就遠離了商府。
絞死偽裝成上吊,自己也注意着沒留下痕跡,是蘇子籍來時就想好了,狗賊本得了重病,苦不堪言,發現吊死,大概也只會認為是受不得痛苦,知道命不久矣,索性自我了斷。
就是不這樣想,狗賊的妻妾兒女正在爭產,也不會有人花心思去給一個死人尋兇手。
最關鍵的是,就算有人上告,自己給了擦屁股的人一個理由,自然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時天色黑壓壓,天已隱隱露出了肚皮白。
蘇子籍對野道人說:「資料上說,黃良平其實是省城人,有着府邸,不過按照規矩,不能在原籍當官,所以去了雙華府?」
野道人望着蘇子籍,低眉順眼,十分老實,應聲:「是的,原宅就在省城。」
蘇子籍也不在意野道人心裏到底是如何想,只要老實為自己做事就行。
「怎麼,離這裏很遠?」
「距離這裏倒不算很遠,不過,更偏僻些,在城南。」野道人說。
蘇子籍點首:「黃良平,是不是以前當過一任同知,掌管着鹽務?」
鹽務可是肥差,掌管鹽務的同知雖只有正六品,算不上高官,可常常收到大筆的孝敬,各種收益加起來,絕對能讓當上一年同知的人住上省城好地段,黃良平可不止做過一年同知,只能住在城南?
省城比照着京城,城南多住着百姓,官員雖也有,多是微末小官,囊中羞澀,才住不起繁華地段,黃良平明顯不在此列。
野道人低聲給蘇子籍解釋自己聽來的傳言:「黃良平外放就是七品知縣,接着晉升同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臨着晉升,會出點紕漏,升升貶貶,始終在郡縣裏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