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齊心矣!」
惠道卻別有看法,洛姜的面相從最初有些看不出虛實,帶着一些不得善終之相,到了現在的隱隱紅黃之氣,這是將來能更進一步。
六品女官,府內沒有,說明代王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但這面相之中,卻又有着很重的凶煞。
其實不僅僅是洛姜,幾個跟着代王的人多少都有這等面相。
不成功,則成仁!
惠道收回目光,緊隨着前面的人,他清楚,別說這些人,自己等人都有,如此相似,說明基本上歸心了。
「不經戰事,不知兵法。」
「原本府內人事,看起來雖有章法,卻還是鬆散,但是經過此役風波,經過清洗,雖規模縮小,卻有章有法,大有鍛鐵成鋼之意。」
惠道心中感慨,原本他雖學道法,也通過人性,卻還有幾分黎民之心,覺得清洗有失仁道,現在才明白,這是鍛鐵成鋼的必然過程。
「人主之道,非道梵能囊括矣,現在核心已成,就看黨羽了。」
出了門,外面朝霞漫天,遠遠望着,煞是美麗,代王腳步一頓,突然停了下來。
緊隨着代王走出來的這些人,自然而然也放緩了腳步。
就見距離代王府門口不遠,一群人過來,為首的是捕頭石承顏,此人別無出奇,就是在不久前風波中,還堅持請安,這次就點了他隨從。
在石承顏身後的,是順天府的一眾巡捕衙差,石承顏一邊走着,心裏滿是興奮!
「這次倒是賭對了!」
「代王果然沒有一蹶不振,沒有獲罪,而是很快又復起了!」
石承顏覺得自己賭對了,這一次,他跟着代王做事,說不定終於能夠一展抱負,平步青雲!
這是一個機會!
京城內的捕頭再厲害,在真正的貴人眼裏,也就是個小卒子,隨時都可以被捨棄!
他出身也就是那樣,又起步太低,縱然有着才能,可這才能,在貴人眼裏,又值得幾分?
代王不同!
他能感覺到,代王與別的貴人不同,是有所期重,跟着代王做事,說不定真能實現理想!
「石承顏來了。」野道人這時低低說,代王目光隔着幾十米遠,與走過來的石承顏對視一眼。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角落裏,突然奔來一人,此人原本也大小是官,現在衣衫不整,人很憔悴,卻是張睢。
張睢原本在府內有着體面,現在朝着站在大門口台階上的代王就就拜,哭求:「張睢有罪,拜見代王,望大王恕罪,再給我一個機會!」
包括走過來的石承顏,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看向了代王,代王立在那裏,聽而不聞,只淡淡說:「出發。」
張睢聽到這話,不敢置信抬頭,起身就要撲上來,這哪裏能讓他近身?頓時就有人上前一把抓住張睢,捂住嘴拉下去。
「大王,大王……」叫聲漸漸遠去。
幾乎同時,皇城司,一個灰袍內侍快步進去,行走間簡直飛一樣,但依舊不是跑,而是極快行走。
轉瞬間就匆忙入內,到了宮內的一個房間。
這房間裏,此時有五人,坐着二人,站着三人,坐着的這二人,中間橫着一張桌子,擺着兩盞茶几盤果點。
趙公公和馬順德在兩側大馬金刀坐着,都在慢悠悠喝茶。
大太監若是恨誰,除非此人已徹底落在了泥潭裏,否則都是臉上帶着溫和至極的笑容,仿佛此人是極默契的朋友,別說是臉上不帶恨意,便是從他們的眼睛裏也輕易看不到戾氣。
二人和和氣氣地在這裏喝茶,兩側站着的三人都垂頭而立,屋內氣氛就因此有點古怪。
就在這時,灰袍內侍已快速入內,一進來,就朝着坐在那裏的二人磕了一個頭。
「報!丙六處已發覺齊王被陰謀陷害的蛛絲馬跡,摺子在此!」說着就奉上了一個摺子。
旁立刻有人走上前,將摺子接過來,轉而遞過去。
馬順德着急,一把就拿過來,率先展開看了。
難道是和代王有關?
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