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上元節的清晨,蘇子籍早早起來,用過早膳,就在書房處理今日的事。
從幾日前,京城就洋溢着節日的喜慶氣息,宮裏更是如此,從正月初十就上了燈,據說要到正月十七才落燈。
「殿下。」野道人推門進來,笑着:「這是新平公主給您的回信。」
蘇子籍接過慢慢拆開。
野道人目光並不往信上看,只落到桌,說着:「其餘來過賓客,都全部回完了,他們回信您也都看過了,就還剩這一封了。」
「您一起來就操勞,現在可以休息下……」
蘇子籍點頭:「我知道了。」
這樣說着時,還下意識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不覺起身,抵達台階前觀看着四周,此時果然有人在附近翹翅飛檐上掛燈,八盞宮燈繪的極是漂亮,還有謎語在上。
更遠些院子人影幢幢,隱約看去都是張燈結綵的人。
「殿下在想什麼呢?」野道人見着蘇子籍悵悵看着,不由問。
「我在看這些張燈結綵,歡喜跳躍,過年時就已算是熱鬧,可到了上元節,皇城內外更是萬民齊歡,聽說皇帝也要觀燈受賀。」
蘇子籍像是在思索,緩緩說着:「可我已經告訴過你的,這些內,卻有一種讓我隱隱感到不安的氣息。」
這個話野道人也若有所思,只是安慰:「可殿下,已經把應該作的都作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盡人事是對的,聽天命我還有點不甘。」蘇子籍無聲透了一口氣,眼神里又有些迷惘。
這都是自己的感覺,為了不影響身邊人的心情,就只對野道人提過。
饒是自己早就不是普通人,但這段時間各事忙過來,依舊有些疲憊。
尤其是想到今日還要出席元宵宮宴,蘇子籍就忍不住想嘆口氣。
過去沒做太孫時,還想不到做儲君竟這樣累,不僅要參與的事情多,很多還是必須參加卻感覺是浪費時間的事,但不參加又不成。
若換成別人,不是從小薰陶,便是當過十幾年郡王、親王的人,一時半刻也是吃不消,要手忙腳亂。
蘇子籍當儲君,能只是有些累,這已讓很多人很是吃驚了。
不過,就算是累了一些,蘇子籍也甘之若飴。
儲君這位置,他既是坐了上去,就沒打算再被人拉下來。
這麼想着,蘇子籍已拆開了手裏這封信,信瓤一抽出來,就自帶一股淡淡的冷香。
她回信所用的紙,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紙,不過蘇子籍自從來京,對這些外物的在意程度就一直在往下降,這兩年筆墨紙硯的風尚,也不怎麼關注,所以還不真不知道新平公主用的這紙是什麼紙。
摸着倒是手感不錯,梅花小楷在紙上一行行寫着,看着就很賞心悅目。
不得不說,作曾經受寵的公主,新平公主的書法雖不是極好,但也算是不錯了,絕對能見人。
蘇子籍捏着眉心,慢慢看着,與此同時耳畔也響起了提示。
「【琴藝】+300,6級(780/6000)」
伴隨着提示,還有若隱若現場景在蘇子籍的眼前展現,其中一些,讓蘇子籍的心情都跟着複雜起來。
他不由得有些沉默,自己給新平公主的回禮信,其實是很公式化的問候感謝,後面則隨便出了個題,針對她擅長的領域請教了一下,與給別人的信並無不同。
名是請教,其實就是藉機用神通來探查一下情況,藉此來了解一下新平公主的立場。
她再是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公主,到底也是皇家公主,是皇帝的女兒,在關鍵時刻說不定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不僅僅是信,自己當時寫信時所抱着的心情,也與對待別人是一般無二。
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就是隨便問個關於琴藝的問題,新平公主竟然就這麼重視,徹夜未眠,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查了很多資料,問了許多名師。
蘇子籍能感覺到,在若隱若現的場景里,她帶着血絲的眼眸,以及她不能說的心意。
這份感情太真摯,也太沉重了,更不要說,他還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