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們幾個小子說,你拿了法蘭西騎士勳章?」王孟忽然問起了法蘭西文學與藝術騎士勳章的事情。
張重點頭說道,「嗯,這事之前就已經定下來了,這次才公佈而已。」
聽到張重的話,余冬雨笑道,「我說怎麼就這麼巧,魏風獎提名剛出來,法國那邊就宣佈授予你騎士勳章,這樣看來是特意要照顧你時間了。」
劉源看向莊語,「你之前不是也拿了個騎士勳章?」
「我可沒有張重這好待遇,人家說授予我勳章,我可是屁顛屁顛就爬過去領了。」
「莊老師太過自謙了。」張重說道。
「他這不是自謙,是典型的虛偽。」
「還是老劉懂我。」莊語也跟着自嘲了一句,「其實當時我也想矜持一點,後來一想,這勳章對我來說大有益處,說不定能幫我多賣掉幾本書,讓我多賺點稿酬。我嘛,人嘛,既想着保持思想上的崇高,又想着獲得實質的利益,難難難。」
王孟笑道,「思想的崇高和實質利益並不衝突,我看你是庸人自擾。」
「王老說得對,後來我想想,之前的糾結,確實是庸人心態。」莊語說道。
「這次張重如果能拿到魏風獎,又得將你的記錄給破了,你當時獲得魏風獎的時候幾歲?」一直沒說話的王憶開口道。
莊語想了想,說:「四十,我記得我先得了蒲松齡獎,得蒲松齡獎的那年我三十八,然後過了兩年再拿了魏風獎,正好破了之前的四十二歲記錄,要是我那次沒有得獎,也就錯過記錄了。」
說到這裏,莊語感嘆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六年了,那時的我還以青年作家自處,一轉眼鬢角都白了。」
王孟嘁笑道,「我都還沒作這樣的感慨,你倒是發起了牢騷。我四十歲的時候,你們這幾個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哈哈,是我矯情了。不過張重能破我的記錄,我是一點都不意外。就算是這次你沒拿到,後面也還有兩屆的機會。」莊語笑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張重淡然道。
「你這心態不錯,要是換做劉源,恐怕要罵人。」
劉源看莊語矛頭轉向他,不甘示弱道,「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這魏風獎我又不是沒拿過。」
「你是拿過,但是你也罵過。」
「我那是罵麼,我那是跟他們講道理。再者說了,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啊,我為了誰別人不知道,你莊語還能不知道?」
劉源跟魏風獎的事情,張重有所耳聞。
也就是莊語獲得魏風獎第二屆的事情,那一屆莊語也有兩本非常優秀的作品,而且都符合魏風獎的參選標準,但是莊語卻連一個提名都沒有得到。
至於為什麼,大家其實都知道,因為魏風獎是沒有同一作家連續兩屆得獎的。
評委會內部流傳一個原則:同一作者不宜連屆獲獎。
這並沒有被寫進評獎章程裏面,不過大家都默默遵守。
平常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畢竟也很少有作者有實力連續兩屆大熱。
卻沒想到莊語在獲得了一屆之後,反而文思爆發,又寫了兩部震動文壇的作品,而且作品都極其符合魏風獎的評選標準。
但是即便如此,評委會還是遵守了那個內部流傳的原則,連一個提名都沒有給莊語。
也是因此,劉源看不下去,跳出來將魏風獎抨擊了一番。
劉源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不想讓同一個作家連屆獲獎,就把章程寫出來,不要搞得不明不白,知道的人清楚是你們評委會不成文的規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獎項有什麼貓膩,或是莊語的作品有什麼問題。
他這麼一罵,沒有讓魏風獎得到改變,不過下一屆的時候,評委會卻將獎項給了他。
劉源這傢伙也很光棍,獎項拿到手之後,還沒有放過魏風獎。
「我知道你剛正不阿,不然你劉大炮的外號怎麼來的?不過你這噴得也沒有道理,人家諾貝爾文學獎不也沒說一個人只能拿一次獎麼?但是你見過誰拿過兩次?」莊語笑道。
「那諾貝爾文學獎跟我沒有關係,
第六八零章 老矣(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