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娘來,這,這是咋滴了嘛,倭寇又重新進城啦?」
「不知道呀,這又是韃子又是倭寇,這,這可讓人怎麼活……」
「老天爺,這不是要人血命啊……」
松月樓外,已經聚集起不少人,都在驚恐的對着不遠處一群身材矮小、都套着寬大的板甲、拿着古怪鳥銃的倭兵指指點點。
這些倭兵身材雖是矮小,裝備也有些不倫不類,但士氣卻絕不弱!
他們一個個都挺胸抬頭,哪怕明顯非常好奇大明這些恢弘龐大的建築,卻沒一人敢多看,全都在保持着他們的驕傲,就像是一群變了鐘的『矮腳小公雞』。
特別是前面為首的幾人,都沒有披甲,而是穿着倭國最傳統的浪人袍,腦袋上都是剃着『開瓜瓢』,要多醜有多醜,更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但他們腰間綴着的長長倭刀,卻讓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名品,煞氣逼人。
「怎麼回事?」
「這裏怎會有這麼多倭人?誰,誰放他們進城的?!」
這時,孔胤植正好也帶着陳俊彥和幾十號親隨快步朝這邊過來,孔胤植原本是想過來跟徐長青討巧的,卻哪想到,這一大早的,竟然看到了這一幕,腿都有些軟了。
倭寇肆虐大明此時雖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大明也禁海多年,但留在民間的陰雲猶在。
特別是很多東西在民間流傳本就不靠譜,傳着傳着就妖魔化了。
孔胤植本身倒沒有親歷倭亂,但他知道的東西可不少,年輕時甚至還給徐長青的岳祖李如松寫過讚歌。
「泰山大人,問題應該不大。現在曲阜城的城防是海城侯爺麾下的模範軍負責,若有危險,模範軍怎會讓這些倭人入城,應該是有事情吧……」
看孔胤植有些亂了陣腳,陳俊彥忙小聲提醒。
不得不說,這廝能讓孔胤植心甘情願的把女兒往火坑裏推,都不管不問的,着實是有兩把刷子。
他此時的沉着淡定,讓孔胤植很快也穩住了心神,忙讓人過去打探。
周圍,許多早就過來等候多時、要拜見徐長青的諸多豪紳大戶,見孔胤植過來了也有了主心骨,忙是快速靠過來,低低嘀咕。
這時,松月摟內,徐長青已經見到了鄭森鄭大木。
其實剛往這邊走的時候,徐長青就轉過彎來。
曲阜城的防衛現在是模範軍負責,若是鄭森敢有花樣,城門都不可能進來的。
果然。
與鄭森聊了沒幾句,他便是說明了來意。
一是為之前的事情道歉,與徐長青重新聯絡姻親,二,便是他們鄭家的誠意了,要把這些倭兵獻給徐長青,幾乎就等同於奴隸兵,隨便徐長青怎麼玩,銀子都是他們鄭家來出的。
「大木兄,你我兄弟,說這就有些遠了。來來來,先喝口茶再說話。」
聽鄭森說完來意,徐長青沒有着急,而是先招呼有些冒失的鄭森落座,馬上有婢女奉上來香茗。
鄭森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也知道他有些着急了,連帶着他們鄭家都着相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昨天在城外看到模範軍的大營,尤其是模範軍那恢弘的戰果,那一顆顆鮮活的韃子首級,幾乎堆積如山的旌旗兵刃,鄭森就上頭了,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尷尬的喝了口茶,忙陪笑道:「侯爺,這事兒,都怪大木魯莽了,還請侯爺責罰……」
徐長青看着略有呆萌的鄭森,心中也有些好笑。
這位爺,現在還嫩的緊,妥妥的中二青年啊。
「大木兄,你這話就見外了
。之前的事情,長青也能理解鄭家主的選擇。畢竟,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情嘛。不過,鄭家主是鄭家主,大木兄是大木兄,長青對大木兄的友誼,從未有過改變,一碼事是一碼事嘛。」
「這個……」
鄭森明顯有些激動,臉都漲的通紅了,想說些什麼,一時卻是理不出思路來。
不遠處,一身小廝打扮的鄭茶姑柳眉不由倒豎,銀牙都要咬的咯咯響。
誰曾想,一向精明的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