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播完新聞,文綠竹就接到電話,她的長途客運汽車公司接到通知,可以重新運營了。
這效率不得不說很快,文綠竹放了心,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她還是有些憂心,她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鬧得這樣大。
接連落馬那麼多人,省里會派人來調查,中央那邊或許都會有人來。謝家會因此而受到攻擊嗎?這樣一來,謝必誠豈不是要受到家裏的斥責?
她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盯着時間,恨不得時間快點過去,美國那邊天亮,然後好打電話給謝必誠。
約莫八點多,文媽媽打來電話,說學校那邊跟她說,她的公辦教師資格沒有問題,當年她超生,罰了款,也取消了公辦教師資格的,這十多年來,一直是民辦教師,拿最少的工資。
關於這個,文綠竹其實一直很好奇,文媽媽超生了,怎麼還在教書,這時就問了出來。
按理說,超生了,是連民辦教師都不能做,要徹底開除出教師隊伍的。
文媽媽笑起來,「當時我們那個窮地方,教師極其短缺,就連認得幾個字還沒小學畢業也能進去教。我那時是教全科的,還各個級都能教,不讓我教,他們哪裏找教師去?」
原來文媽媽當年那麼厲害,是學校里不能或缺的!文綠竹聽得佩服起來,那個年代,做到這個份上,的確了不得。
「不過生了你們幾個,我們家就困難起來了,這困難日子還不短……唉,幸好也過來了。豆豆和菜菜出生前幾年,我拿的還是三百多的工資……那時民辦轉公辦,就連食堂里的阿姨都轉了,我才能跟着轉。」
文媽媽還有很多沒有說,當年經濟太過困難。他們特別落魄,文爸爸幾個姐妹連親戚都不走了,有錢有物往其他幾個家裏搬,或者給叔伯。就是不給最小的弟弟。
而文爸爸的幾個哥哥,有好東西要搶,就說弟妹是做教師的,捧的是鐵飯碗,不該跟他們搶那麼點東西。
可天地良心。他們家曾經窮得炒菜都沒有油,餓得幾個孩子差點成了大頭娃娃,最後還是文奶奶拿了私房錢出來救急。
現在日子好起來了,兄弟情、親戚關係都回來了,可是這大半輩子過去,文媽媽早就看透了。你客氣不得罪我,我也懶得理會你。可若你不客氣,別怪我不給你臉。
「辛苦爸爸媽媽啦,以後我們會多賺錢,讓你們過好日子。」文綠竹說。
她生豆豆和菜菜時。家裏可是卯足了勁照顧,這讓她身體並沒有怎麼虧損,還有文爸爸和文媽媽平時的疼愛,這麼些年來,她都當自己就是文爸爸文媽媽的孩子了。
「別說這些話,你們自己好好的就是了……」文媽媽渾不在意,又說,「現在事情算是解決了吧?誰幫了忙你找本子記下來,以後多報答人家,這一次送禮並不能完全報答得到人家的恩情。」
文綠竹連忙應是。文媽媽又叮囑幾句,就讓她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陣子,什麼也別操心。就掛了電話。
到了九點半,文綠竹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撥了謝必誠的電話。
電話接過來了,風聲很大,葉叢緣知道不合適談話,便長話短說。問他現在事情鬧得很大,會不會連累了他家裏。
謝必誠回答,「別擔心,我沒動用家裏的關係,那些資料是阿右找的,其他是阿左辦的,我也就給周擎打了個電話。」
聽到這裏,文綠竹並沒能馬上放心,又問,「那那些人會不會記恨你?到時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
謝必誠聽着文綠竹的擔憂,低低笑起來,聲音醇厚中帶着磁性,文綠竹聽得心跳加速,臉蛋發熱。
「別怕,我既然動手了,就不會留後患。……我還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去,你,等着我。」
「嗯,你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我們、我們見面再說。」文綠竹有一肚子話,可是都覺得不適合在電話里說。而且聽電話那頭,呼呼的風聲,謝必誠應該也在外頭呢。
謝必誠答應了,兩人便都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第二日,文綠竹帶着豆豆和菜菜去探望了大舅一家,見他們沒事,便驅車回桃花寮。
豆豆和菜菜的興趣班上得差不多了,要給他們留點玩樂時間,加上現在天氣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