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掩映,月色昏沉。
林中夜鶯不住地啼叫,一棵老樹上,暗哨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閉着眼罵道:「這賊鳥今晚怎麼回事,一個勁叫喚,本來就夠倒霉,讓這群爛人趕來放哨,還得聽這缺德鳥唧唧喳喳,讓不讓爺爺睡覺了。」
初春的開封府,對於這些嶺南漢子來說,就跟隆冬沒什麼兩樣。
樹下,一個黑影正在貓着腰挪動,幾乎沒有腳步聲,突然聽到這自言自語地罵聲,停下了腳步。
樹上的暗哨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脖子一涼,猛的睜開眼一柄短刃已經插到了他的喉嚨上。
殺完人之後,黑衣人把他小心擺弄在樹幹上,輕巧地躍下大樹,在周圍做好標記。
四更天時候,山外一群人馬大概有兩千人,全都是身披甲冑,手持利刃,領兵的乃是鄆城宋江。
花榮陪在他的身邊,摸了摸刀柄道:「哥哥,這幾個蹉鳥哪用得着這么小心,要俺說直接殺進去不就是。」
宋江笑道:「少宰既然單獨吩咐下來,定是十分緊要的事,走漏一個都不看不出咱們弟兄的本事。俺們在西域何等的威風,橫掃大漠,夷滅兩國,絕其皇嗣。但是你見過朝中有人誇讚?茶樓酒肆中,那些食客張嘴閉嘴都道是幽燕大將韓世忠,如何了得;呼延通血戰女真,如何威猛,為啥?就是因為咱們離少宰太遠。
今番在開封府,天下腹心之地,才是俺們顯露本事的時候,也叫少宰和滿朝文武、市井百姓知道知道,把這些賊人能拿的拿了,不能拿的砍了頭,一會殺完先不要回城,等正午時分,汴梁最熱鬧的時候,俺們再押解他們進城。」
花榮挑着大拇哥道:「不愧是公明哥哥。」
談話間,林中上空突然有一束煙花騰空,宋江擰着護腕道:「好!看來已經摸清了賊窩,給俺上,儘量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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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府上,還有一些下人,在收拾地上的紙錢。
這玩意撒的到處都是,兩天了還沒弄完,累的府上的下人叫苦連連,暗罵駙馬活着時候作威作福,死了也不讓使喚人放鬆。
在臥房一旁的大堂內,纖塵不染收拾得極為整潔,桃木方桌上擺放着三清神像。
靠牆的烏漆條案上還點着一爐龍涎奇香,臨窗放着一把花藤小椅,是柔惠帝姬平日裏誦經的地方。
大宋皇家,幾乎全部信奉道教,柔惠帝姬也不例外。
柔惠帝姬緊閉房門,兩個光潔的小腿錦緞一般,被楊霖抗在肩上,螓首蛾眉面如滿月。
......
**驟歇,楊霖喘着粗氣,再看柔惠帝姬已經是淚流滿面。
「都說了你不行,還非要第二次,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楊霖笑着打趣道。
柔惠帝姬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哭哭啼啼地道:「那天說的天花亂墜,我就知道都是騙人的,還說什麼金屋藏嬌長相廝守。出了樊樓就沒了蹤影,結果自己跑去人家蔡京的千金那裏了,靈寶那孩子我見過,青春可人,有了她誰還記得我這未亡人。」
楊霖心裏稍微有些心虛,但是臉上肯定不肯露怯,板着臉訓斥道:「婦道人家就是無知,我那是為了穩住蔡京,你可知道以前蔡京的權勢多麼大,要是讓他反撲那還了得?我不穩固了地位,三天兩頭往你這跑,豈不是存心把你害死。為了早日光明正大地把你金窩藏嬌,你知道我為了咱們長相廝守,有多努力麼?哪像你啥都幹不了,就知道怨天怨地。
我跟你說,以後跟了我,什麼都得聽你男人的,我為了咱們早日相聚,多少錢都肯花,多少苦都得受,在外奔波太不容易了。」
「那你說,值不值啊?」柔惠帝姬啼痕猶在乜斜着眼問道。
「值,值值值,為了你什麼都值,只要你好好的聽話,咱們早晚能長相廝守。」楊霖笑吟吟地說道。
柔惠帝姬這才破涕為笑,鑽到他的懷裏,楊霖輕輕一按,擠眉弄眼地道:「來,給我清理乾淨。」
看着正在忙碌的天潢貴女,楊霖心裏一陣得意,即使技術不行,但是這種身份帶來的心裏滿足是無可比擬的。
突然,門外一陣響動,一個渾厚的聲音道:「帝姬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