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張叔夜是楊霖跳大神救回來的,雖然是無稽之談,但是也可以看出兩個人關係匪淺。
王朝立一聽這個位子少宰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便有些可惜地繼續念道:「河北諸路兵馬總指揮韓世忠上奏,宗澤、王稟、吳玠等二十八員將佐各有奇功,請朝廷封賞。」
楊霖眉心一蹙,道:「狗日的潑韓五,怎麼沒有寫呼延通,把奏章拿過來我瞧瞧。」
王朝立拿着奏章過來,楊霖用手指按住,一個個看來,果然沒有呼延通。
那呼延通在涿州城下,帶着百十將官,赤膊破城,好似天神一般。
太寧山下,又是他率眾沖陣,和女真甲陣硬碰硬,力斬女真大將蒲家奴。
自己又不是瞎子,這呼延通當不起一個封賞麼?
他卻不知道,那韓世忠在幽燕大權獨攬,楊霖一走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幽燕軍帥。
可是呼延通是見過潑韓五落魄時候樣子的,那時節大家各自髒言穢語什麼事都見過,說話也沒個把門的。
如今韓世忠官大了,呼延通依舊是往日做派,慢慢地就惹惱了他。
這次就是故意不報,想着坑他一把,誰知道楊霖對幽燕戰將的功勞,了如指掌,盡在心中。
王朝立見他面色陰沉,還以為他不同意大肆封賞武將,便試探性地問道:「少宰,這是留中不發還是駁回申飭?」
楊霖搖了搖頭,道:「這上面寫的,都是真實的功績,讓兵部酌情封賞。如今是用兵之計,國家又不缺錢財,官職空缺的也多,可以適當加大封賞力度。」
王朝立點了點頭,記在心裏,楊霖說道:「我說你着筆,給韓世忠寫一封信,以我私人的名義發給他。」
王朝立趕緊起身,早就有侍女在桌邊研磨,展開一張宣旨。嬌笑道:「王尚書,請。」
「謝過情情姑娘。」
楊霖坐直了身子,沉聲道:「開始寫吧:潑韓五,你這打脊潑才,沒信義的破落戶,精賊猢猻也想瞞老子,正是魯般手裏調大斧。呼延通沒有功勞,你是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一雙眼,卻似琉璃葫蘆兒一般,什麼鳥事看不清楚。
幽燕將官,都是老子的親腹人馬,你要是再敢顛倒打,老子讓你滾回延安府當你的大頭兵。識相的好好寫一封信來,論功請賞,再敢打壓同僚,看老子饒不饒你。」
韓世忠潑皮出身,私德一直很差,只是這一次被楊霖抓了個正着。
王朝立汗如雨下,頻頻擦額,一封密信寫完,卻似一口氣跑了幾里地一般。
這些話他這個讀書人,平日裏一年也說不了幾句,少宰似這般張嘴就來,還能高中狀元,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楊霖火氣被韓世忠打壓異己的行為給激了起來,乾脆做起了身子,也不管各地的奏章了,直接乾綱獨斷:「方今百姓無異於往時,錢糧軍需無加於舊額,為何各類職官比舊時加倍?
中書令、侍中、尚書令不與朝政,侍郎、給事不領有職,左右諫議無言責,而起居郎、起居舍人不執記筆之事,居其官不知其職者十常七八。
從今往後,各衙門添設兵備、提學、事關文教皆不可以留存。另各州府立三衙分轄民生、刑名、軍務。其餘官員,一律裁撤,回京述職聽調。」
王朝立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這是有多少的官員要失去官位啊,楊霖還沒有說完,繼續說道:「進學制也應該改一改,每年只取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