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磐,帶着第一批女真兵馬,從黃龍府出發。
這座曾經被他們屠戮一空的黃龍府,如今儼然是金國的檀州,女真人希望效仿韓世忠,在此地擋住大宋,然後反擊。
如今的黃龍府,也被打造成了一座軍州,裏面充斥着各部女真的精兵。
至於大後方的上京府,他們已經無力顧及了,草原上蜂擁而至的人馬,正打着契丹的旗號,要光復上京。
阿骨打孤注一擲,要在中京府和宋軍決一勝負,若是贏了,身後的敵人就是送上門的肥肉。
如今金國的力量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再往後托對於女真來說,補強的空間很小。
但是大宋身後的底蘊,讓他們可以不斷地變得更強,所以阿骨打當機立斷,就在最近進行決戰。
他的每一個決策,站在上帝視角看來,無疑都是英明的。
可惜,面對中原王朝這樣的敵人,並不是你英明就能贏的。
只要中原王朝自己的昏招不要太多,異族沒有任何戰勝他的機會。
任你是一代天驕,草原梟雄,北境霸主,也沒有用。
蒼茫的群山郁郁青青,完顏宗磐回頭看了一眼黃龍府,黃龍府的後面就就是女真人世代漁獵的深山。
白山黑水,養育出的,儘是些凶蠻野獸。
馬士遼東高頭大馬,熊是脾性最惡的棕熊,虎是塊頭最大的虎,人也是當今世上最凶蠻的女真人。
他們沉寂了幾百年,在這個時候,這一代人,爆發出來,將北方殺了個天昏地暗。
無數的遼人淪為他們的奴隸,似犬羊般驅趕,貴婦成了他們奴婢,恣意凌辱,大城大郡,奢靡宮殿,都享受了一圈。
如今,要去面對更加強盛的敵人,不知怎地,完顏宗磐突然感到有一絲悲壯。
完顏宗磐感覺有些毛毛的,據說野獸畜生,臨死之時,會有感應,自己怎麼也會有...
他哂笑一聲,暗暗啐罵一句,轉頭拽着韁繩繼續前進。
在他身後,一個個的女真精騎,身軀如同磨盤一般,騎着馬行軍。
女真韃子,最為愛惜自己的馬,很多甚至超過了親人。
天寒地凍,他們若是搶到了厚厚的棉衣,一般也會裹在馬身上。
如今這些韃子,大多有兩到三匹戰馬,輪流騎乘,不肯把所有負重加到一匹馬上。
大遼無數的資源,武裝了這些人數不多的戰士,讓他們甚至有這個實力,將馬也全副武裝起來,組成令人膽寒的拐子馬、鐵浮屠。
這一行人馬,非但沒有讓深山古道煥發生機,反倒像是點綴了此地的荒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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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盂山上,風沙已經平靜。
高處飄着十幾個「飛船」,配備日益精良的千里鏡,將方圓十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山頂上的軍營內,正值文教頭給大頭兵們上課,不時傳來幾百人雄渾的朗讀聲。
姚平仲一營的人,駐紮在山的西側,聽到上面的誦讀身,都有些笑意,儘是些嘲諷地味道。
他們常年在境外作戰,幾乎沒有片刻歇息,所以文教不如其他兵種普及。
楊可世手裏拿着鋼盔,看了一眼遠處,將嘴裏的草梗一吐,扯着嗓子道:「俺們西軍,豈能被人壓了下去,將咱們的鼓杖敲起來。」
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姚平仲,一聽這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大笑着從親兵那裏拿過腰鼓,站在高處敲了起來。
小太尉姚平仲非但是西軍統帥,更是西軍的人氣擔當,所有的軍漢都嗷嗷歡呼叫來起來。
楊可世把手裏的白杆長槍,揮舞起來,指揮軍漢們唱了起來。
不一會,雄渾的歌聲,從西軍營寨傳出,壓過了這片天地中所有的聲音。
「先取山西十二州,別分子將打衙頭。回看秦塞低如馬,漸見黃河直北流。
天威捲地過黃河,萬里羌人盡漢歌。莫堰橫山水倒流,從教西去作恩波。
馬尾胡琴隨漢車,曲聲猶自怨單于。彎弓莫射雲中雁,歸雁如今不記書。」
山頂的長
第七百二十一章 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