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晏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向坐在俞順康旁邊的董馨俞岩俞珂他們一家人,不可置信地問「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你說什麼?」
「我和你爸一份工作都找不到,我們已經沒法正常生活。」頭髮已經花白了很多的董馨開口,「既然你不讓我們活,那大家魚死網破好了。
「魚死網破?我們不是早就魚死網破了?找我要錢?糊塗了吧?」晏安看着自己的指甲,說「找我要錢有點不現實,落井下石我倒是很樂意」
「既然已經活不下去了,我就把你一起拖到地獄裏去。」俞順康緩慢且壓抑地開口「我會跟所有人說,我是你親爹。你現在出息了反而忘恩負義,連親爹都不顧及了。」
晏安震驚能從俞順康嘴裏聽到這個,俞順康能說出這種傷敵一百自損八千話,看來最近日子實在過得悽慘。
「怎麼?」她笑着問「你的有錢親家不管你了?」
只聽俞岩呸了一聲,憤恨地別過了頭。
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有趣的事。
「你說你是我親爹?」晏安抬高音量,問「你說是就是嗎?證據呢?你是我親爹的話,那俞順康是誰?你眼前的俞岩俞珂又是誰?」
「這不重要。」俞順康咳嗽兩聲,把口裏的濃痰吐到地上。「我只要把這件事告訴晁朕和他家裏人就可以。」
「然後呢?別人因為舉報你的假戶口假身份而受到公安局的表揚?看不出來呀。」晏安笑出聲來,說「你現在這麼大公無私捨己為人呢?」
「聽說你見過晁朕家裏人了是嗎?聽說他們對你的態度還不錯,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把親生父親棄到一邊不管不顧,你猜他們會怎麼想?」董馨老了不少,說話時候嘴角兩邊的皺紋都拉出一條縱深的弧度,就連一直戴在腕上的佛珠都沒了蹤跡。她說「兩百萬而已,對晁朕來說不過是少買一塊表的事。我們拿到錢就帶着俞珂俞岩離開這座城市,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做你的富家少奶奶。」
晏安聽她這一通話說下來,比起她那些不要臉的鬼扯,她更關心的反而是,「聽說我見過了晁朕家裏人,聽說他們對我態度還不錯?聽說,聽誰說?」
「你對個不相干的黃芷柔都那麼好,怎麼就能這麼忍心對待我們?」俞珂終於開口,脾氣不受控制地拍着桌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把老天叫得當場飛雪。
「哦,那你是覺得我做得少了?對,是我的錯,居然還能讓你在附中讀書,居然還能讓你全須全尾地在這沖我大喊大叫。」晏安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那我現在通知你,下周一你和你哥可以不用來上學了。」
「你……」
「我不管是誰跟你們暗通款曲,不管是常雨霏姚雪津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人,我現在好心勸你們,眼睛擦亮一點別被別有用心的人當槍使。」晏安看着俞順康,說「你想要承認你是晏粱你就去,你信不信,你這一秒承認下一秒就會被抓。沒事多看書看報,你知道你這些年都在哪些法律法規上光腳跳舞嗎?不過我看你現在日子確實不好過,說不定去牢裏還能多活幾年。」
俞順康拍着桌子,怒吼「你把晁朕聯繫方式給我,我跟他說。」
「說?說什麼?把你之前拋家棄子的光榮史說給他聽?」晏安笑出聲來,問:「你以為你為什麼找不到工作呢?你以為只憑我一個人就能讓你活成今天這樣」
晏安的目光從俞岩俞珂臉上掃過,她說「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勸你們千萬醒醒。你們知道的晁朕可都知道,他甚至知道得比你們還要多。那又怎麼樣呢?他就是知道我為非作歹壞事做儘是個頂壞頂壞的人又能怎麼樣呢?他就不喜歡我了嗎?」
「那你把晁朕叫來,我當面跟他說!」
晏安見他們當着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也實在噁心和他們交談下去,她拿出手機給晁朕撥了電話。
「我真的是晏安親爹!」
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聽到俞順康這麼一番話,可能還真以為這屋子裏在進行着什麼感人肺腑的認親戲碼。可任由俞順康跪在地上,晁朕還是那句話,「不管是我還是法律都只看身份和戶籍證明。晏粱十多年前已經死亡,你想看死亡證明嗎?」
第一百七十一章、鲶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