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感受到兒子的目光,關靜香雍容一笑和丈夫陳正國商量道:「眼下十二屆四中全會舉行在即,家中正忙,還是不要讓鴻濤去『那邊』打攪比較好,等到所有事情都安定下來再說吧。」
陳正國悶悶的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是明白妻子關靜香的顧慮,眼下兒子要自主擇業,明珠集團被吸收入家族的事情就只能告吹,如果陳鴻濤到了老爺子那裏犯渾,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恐怕反倒會鬧得個不愉快。
也正是有這方面的擔心,陳正國心中雖腹誹自己這個叛逆的兒子會找麻煩,到時候還要他這個當老子的去頂缸,承受老爺子的怒火,卻也沒有再勉強陳鴻濤。
紅燒羊肉,香菇燉甲魚,龍井蝦仁,滑炒裏脊絲、清蒸鯽魚幾道主菜上來,外加一道涼拌三絲,一頓飯可謂是極為豐盛,可是飯桌上的氣氛卻很是沉悶,一家四口都是心中各有所想。
一桌豐盛的菜餚色香味都恰到好處,喝的是家中的五糧液,吃起來也是濃淡相宜。
說起來秦雅芝做菜確實很有一手,就算是『下館子』恐怕也品嘗不到這樣的手藝,將飯菜端上來之後,秦雅芝卻並沒有一同坐在桌上。
雖然陳鴻濤一家人都沒有將秦雅芝當成是傭嫂看待,可是秦雅芝卻一直恪守着規矩,從不參與家中的談話,就連吃飯也不一起。
在三年前陳鴻濤外公過世之後,秦雅芝就連公司的事務也不打理了,若不是陳正國長年在部隊,家中的事情需要有人操持,關靜香獨自住在四合院也要有個伴照應着,相信秦雅芝都不會在四合院中住下來。
吃飯的時候陳鴻濤一反常態,沒少給陳正國和關靜香夾菜,雖在陳正國眼中有着討好、獻媚的成分,不過陳鴻濤倒是出於真心的。
在陳鴻濤重生之前,陳正國就已經年近七旬,早退了休。
儘管陳鴻濤爭氣,在軍隊混上了大校,又以父親陳正國的名義開了一家不算大的投資公司,可是回家的次數卻不多。
每次回首都見到不足七十歲便老態龍鐘的父母,陳鴻濤的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尤其是身體不好的關靜香,更是久病纏身日漸虛弱。
這一世有了重頭來過的機會,陳鴻濤打定主意要做出改變,一定要讓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幸福美滿。
不同於丈夫,關靜香看到兒子懂事的樣子,就算是明知道兒子是出於討好而為之,她心裏也是很高興,就連日後面對老爺子那邊的憂慮,都淡去了不少。
這時陳鴻濤要是知道母親心中所想,恐怕只能夠報以苦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瓶五糧液見了底,父子二人各喝了五兩,要不是有關靜香勸着,恐怕兩人還要再打開一瓶。
陳正國和陳鴻濤都是當兵出身,外加身體素質、酒量非常好的關係,一瓶下去,也不過是略微有了些酒意,距離到量還有一段距離。
「鴻濤,今日天色已晚,你和瑾蘭就不要回去了。等會我和你秦姨把東廂收拾一下,你們在這邊住一宿,明兒一早再走。」臨近吃完飯之際,關靜香對着兒子、兒媳安排道。
看了一眼低眉順目,眸子中卻隱藏着緊張之色的王瑾蘭,陳鴻濤神色平靜點了點頭:「知道了,媽。」
晚飯過後,陳正國剛剛回京還有事要辦,蹬着個『飛鴿牌大28』就出了門,一點都沒有喝多的樣子。
而陳鴻濤則是坐在庭院中品着茶,表面上思緒平靜,並沒有任何波瀾。
儘管陳鴻濤和王瑾蘭平時並不在四合院這邊住,不過家中卻依然佈置了夫妻二人的屋子,就設在東廂。
以往秦雅芝將整個四合院打掃的極為乾淨,此番簡單幫助陳鴻濤夫妻二人收拾一下屋子,倒也沒費什麼事。
屋子打掃完之後,婆媳二人就和秦雅芝在庭院石桌那邊嘮起了家常,女人之間說話,陳鴻濤並沒有參與進去,不過靠在庭院一邊躺椅上的他,還是能夠時不時感受到王瑾蘭偷偷投來的目光。
全家人在合院裏十分安適,晚上關閉大門,整個四合院顯得很清靜,飯後坐在院中乘涼、休息、聊天、飲茶,顯得格外舒服。家人在院子裏,無論做什麼,外人都是看不見的,這符合華夏人的習慣。
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