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吱呀。。。」
沉重的大木門被一點點推開,像是一股封塵許久的灰濛之氣在眼前盪開,果然如楊遠山所說,憑藉着月光的斜射,眼前的正屋房檐下確是懸掛着一面略顯破敗的木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寫着兩個字「義莊」。
我四下看了一眼,院落西側的木樁下有着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水井北面是一個簡易的茅草棚,隱約可以看到鐵鍋瓢勺的跡象,我猜測這裏肯定有好多年沒有人居住了,不然也未免太過窮酸了吧,連個像樣點的家具都沒有置辦,但一想到這裏是義莊,也有可能義莊就是這樣的,或許誰來一趟就收拾一下,根本就沒有一個長期居住的人,試想又有誰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呢?
誰知楊遠山並未走進正屋大門,而是極為恭敬地抱拳道:「在下茅山密宗楊遠山,帶小徒長途跋涉路過貴地,特向莊主求宿一晚,還望不吝收留!」
我探着身子向屋內看了看,由於這正屋的大門根本就未關,所以除了看到烏漆麻黑的一片,別的什麼也看不到,當即我疑惑不解地說道:「師父,這裏壓根就沒有人住,你至於這樣嘛。。。」
說着,我自告奮勇地走向前,突然,漆黑一片的正屋大門內緩緩亮起了一盞燭光,而正對門的一口黑色壽棺清晰地進入我的視線,我心頭猛地一揪,腳步不由得連連後退,堪堪在楊遠山的身後停下,小聲呢喃道:「還還還真有人住啊。。。」
走進義莊之中,一股子異樣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不用說,這些氣息定是自壽棺內的屍體身上散發出的,義莊內是通敞的三間大屋,裏面整齊的擺放着一排排壽棺,雖然我以前時常見到壽棺,但是還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數目,壽棺前後無依,屋子後面是一個內屋,內屋門口擺放着一個低矮的桌案,此時的那盞油燈,就是擺放在桌案上。
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白髮老人步履蹣跚地走上前,先是上下打量楊遠山一番,然後抱拳微笑道:「原來是大師啊,大師到此,陋室自然歡迎之至,不知大師要往何處去?」
楊遠山笑道:「我與小徒正要趕往古炮鎮尋訪一友人,此來已奔波數日,還望老先生周濟一些吃食給小徒,在下不勝感激!」
我暗自撇了撇嘴,死要面子活受罪,要吃的還以我的名義要,三天來早就把我帶的那點吃食用盡,我就不信你不餓,不過徒弟為師父擋一下面子也無所謂了,我則尷尬地立在楊遠山身邊,等待老者的回覆。
老者聞言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言語,轉身走進內屋,不一會兒端着一個小竹框框走出來,裏面是黑漆漆的窩窩頭,但對於幾天都沒吃飽飯的我來說,這可是比肥雞腿還要誘人百倍啊!
「讓大師見笑了,實在沒有什麼好飯食招待,這點粗糧還望大師不要嫌棄才是。」老者樸實地笑着,並雙手捧了上來。
我哪裏還會客氣,慌忙接過,並滿懷感謝地道:「謝謝老爺爺。」
說着,我倒是先抓起一個窩窩頭啃了起來。。。
「咕咕。。。」
略微一愣,我抬頭仔細聽了聽,這不是肚子叫的嗎?接着我歪頭看了看楊遠山,只見他的喉嚨處不停地咽了咽,我頓時明了,端起小竹框框笑道:「師父請用。」
楊遠山剛欲捏起窩窩頭,但馬上又向老者抱拳笑道:「老先生慷慨解囊,我等哪裏還敢嫌棄,如此便多謝老先生了。」
他裝面子這會兒功夫,我已經啃了兩個窩窩頭了,心想這大師級別的人物活着真累。。。
老者呵呵笑道:「那大師請先用,我去倒些茶水,看把這孩子餓的,慢點吃,呵呵。。。」
說着此話,老者轉身走進內屋去了,楊遠山立時低聲斥道:「初七!注意舉止!」
不知為何,我這會兒看到楊遠山一本正經的模樣老是想笑,趕忙端起小竹框框道:「還有三個了,師父你不來點嗎?」
「嗯。。。嗯。」楊遠山還想說什麼,但我分明看到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竹框框,接着伸手拿了一個窩窩頭,找到一個木凳坐下,細細地吃了起來,他雖吃的慢,卻在三兩口之後,就把一個窩窩頭解決掉了,我不得不佩服師父的面子功夫真是比餓肚子還重要。
我吃的差不多了,就是有點噎人,下面還有倆我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