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的個子很小,在人高馬大的男人遍地都是的監獄裏,他無論往哪兒一站,都像是小雞仔站進了母雞群里,找也找不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所以要找貓爺,就得挑他坐得最高的時候。
唐正走到了最高一層座欄的台階上,才發現這裏風景獨好,頗有點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難怪貓爺喜歡坐這兒,更何況他往自個兒小弟腿上一坐,便是把自己喻為了人上人。
貓爺盤坐在小弟腿上,背往後抵着,雖然兩人動作看起來很是親密,但唐正看不到半分斷背色彩。
貓爺是真的把屁股底下這人當作了人皮座椅,坐得踏實的很。
唐正找上門,貓爺有些愛搭不理的抬了抬眼皮,張嘴好像說了幾個字,唐正愣是沒聽清。
「先說你的秘密。」貓爺背後的小弟開口了,字正腔圓地如同一個翻譯官。
這東西獄別的沒有,奇葩是真多,唐正就想知道這貓爺什麼毛病,咋話都說不清楚呢。
「我是監獄長的表侄。」
貓爺低垂的腦袋左右晃了晃,大個兒小弟馬上就發話了,「早就有這消息在傳了,算不上是什麼秘密。」
唐正可是有備而來,自然想好了說辭,「原來只是流言,現在我證實了,只有我能證實的,自然就是秘密。」
貓爺的腦袋不晃了,他抬頭看着唐正,唐正也終於近距離的看清了貓爺的正臉。
貓爺的臉很小,男人的一個巴掌這麼大,臉色特別的蒼白,顴骨很高,但是腮幫子這裏卻是向里深凹的。
他的嘴唇唇色淺得幾乎看不出,帶着一種病態的慘白。
這大概是一個病秧子,唐正這麼想。
貓爺開口了,這回聲音響多了,至少唐正聽得清,他的聲音很糙很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嗓子眼裏用金屬片磨出來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而他要發出這樣程度的聲音,也似乎費了很大的勁,因為他每說幾個字都要緩一緩,還咬牙切齒的。
「在這種地方,即使是真的秘密,說出去也只會以流言的方式存在,就算我去說這是真事兒,人家也只會傳『聽說這是真事兒』,所以你即使證實了,也毫無意義。」
唐正早知道這個秘密肯定行不通,所以他很坦然地接受了對方的解釋,直接說道,「我有痔瘡。」
痔瘡對很多男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但十男九痔,有痔瘡也很容易被人相信。
但這群人里肯定不包含貓爺。
他嘴角勾了勾,似乎是在嘲笑唐正,他手指畫了個圈兒,然後朝下指了指。
唐正還沒明白,他的小弟就開口了,小弟興味盎然地看着唐正道,「脫褲子。」
唐正一個激靈,往後大退了一步,緊緊地拉着褲腰道,「你既然都說了,無論真假傳出去都是流言,那何必需要證實。」
看來唐正不是第一個這麼問的,所以這次不用貓爺開口,大個兒小弟就直接說了,「雖然是流言,但若是假的,那你脫了褲子就能和別人證明這流言是假的,你現在要臉不代表到時你還能要臉,我們不要能終結的流言,我們有我們的職業操守。」
「那你們這是隨時準備着把這些秘密都當成流言往外傳?」
「每個行業都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我們不主動傳播秘密,除非有人來換你的秘密,我們是專業的。」
唐正就差沒被這兩人的職業精神給感動了……
而他自然也不可能脫下褲子,掰開屁蛋子給這兩人看。
還好,前兩個都是他的試探,他還準備了一個秘密,也是他本就準備用來交換的秘密。
他走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前陣子有個警察被殺了,當時我就在附近,我遠遠就看到殺人犯了,但是沒看太清,不過咱獄裏前陣子不是進來個叫祁大福的嗎,我前兩天瞧見了,就覺得有點眼熟啊,那身影越想越像那個殺人犯,結果我就去查了查,你猜怎麼着?」
唐正從貓爺的眼睛裏看到了突然亮起的興致,於是繼續說道,「我查到這祁大福醉駕肇事,正是在警察案發生的位置附近!連時間也差不多,你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