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納斯湖上空,陰雲就像黑色的棉花糖,將天空塞得滿滿當當。
周圍的群山,在如此陰沉的天空下,也縮着腦袋。
喀納斯湖之中,一條大紅魚像是瘋了一樣,不斷搖頭擺尾,試圖扎斷鋼索逃脫。
但是它越是搖擺,那兩米長的鐵鈎就扎得越深。
鐵鈎上的倒鈎,則保證鐵鈎不會輕易被掙脫。
在它全力搖擺之下,湖邊的那棵直徑一米多粗的樹木,也開始不斷搖擺起來。
文子龍則是滿眼興奮,一邊撲楞着翅膀,一邊看着那搖擺的樹木和搖擺的大紅魚,心中嘶吼着:
「讓我們一起搖擺,
一起搖擺誒。
忘記所有傷痛來,
一起搖擺……」
若是大紅魚有靈智的話,聽到他的歌聲,就算不被毒死,不被鈎死,也要被他給氣死吧。
旁邊的那個納瓦男人看到水怪如此痛苦,表情十分複雜。
畢竟這可是他們相信了幾百上千年的湖聖啊。
可是現在上天的使者要殺它,自己能怎麼辦?
自己也很無奈啊。
那大紅魚搖擺了大約五分鐘,掀得水面上浪花四濺。
但依然無法掙脫鈎子。
文子龍此時對那些鷹們發出命令:「古墓派,進攻——」
那些鷹當即全體出動,向着下面的大紅魚襲擊而去。
哧哧哧——
鷹的爪子全都劃在大紅魚的身上。
雖然大紅魚身上有鱗片,但魚鱗片的作用,更多的是偽裝、減少與水的摩擦,當敵人抓它們時,能讓它們更滑溜地逃跑。
至於防禦力,其實並不算怎麼高。
一隻兩隻鷹,或許抓不破它的鱗片。
但當700多隻鷹同時出動呢?
終於,那隻大紅魚身上,被劃出了三道、六道、九道傷痕來。
要知道,這些鷹的爪子都是淬過毒的。
毒素沿着傷口,進入大紅魚的血液,慢慢地侵蝕着它的神經和肌肉組織。
那大紅魚的反應也不慢。
在遇到這麼多鷹的攻擊後,迅速沉入水底。
然後在水底不斷掙扎。
文子龍他們只看到鋼索不斷在湖面上快速移動。
那納瓦男人則緊張地捏着拳頭,就像看籃球比賽時,最後一秒,雙方只差一分。
雙手手心都已經捏出了汗來。
文子龍卻顯得很輕鬆。
半桶毒液下去,那傢伙百分之百要掛。
可何況還有淬了毒的鷹爪襲擊。
現在只要慢慢等着就行了。
終於,十分鐘後,大紅魚遊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那棵樹也不那麼瘋狂地搖擺了。
又十多分鐘之後,那棵樹完全停止了搖擺。
湖面上的鋼索,也斜斜地插進水中。
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斜放在湯碗裏的筷子。
天空之中,開始有豆大的雨點落在湖面上。
形成了成千上萬個小漣漪。
文子龍對那男人點了點頭。
那男人當即扯着鋼索,向後拉去。
本來十幾二十噸重的魚,就算在水裏,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拉得動的。
文子龍正打算讓自己的古墓派幫忙。
不過那男人用力一扯之下,鋼索竟然快速向着這邊移動過來。
那男人被晃得直接坐倒在地。
他驚疑地看了一眼文子龍。
文子龍也疑惑地看着湖面,向那男人揮了揮翅膀——感覺老揮翅膀,有點像揮着翅膀的女孩啊。
那男人點了點頭,站起來之後,快速將鋼索拉了過來。
當最後一截鋼索出現時,只見鈎子上,根本沒有什麼大紅魚。
有的,只是一副完整的,十多米長的大紅魚骨架。
上面連一絲肉都沒有。
「我草——」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