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路上,程羽時不時就會狐疑的看一眼任小粟。
今天早晨他忽然想起,任小粟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唱兒歌了,這唱跳歌手忽然不唱不跳,程羽感覺還特麼有點不適應……
別說,起碼唱跳歌手還在又唱又跳的時候,晚上篝火晚會的氣氛還挺不錯的。
而現在,只剩下壓抑了。
沒人說話,只是沉默的一直前進,沒人知道他們最終會走到哪裏,面對什麼。
程羽忽然說道:「那個誰,要不你表演個才藝吧……」
程羽的助手當場就驚了,心說自家這位超凡者是被唱跳歌手給洗腦了嗎?咋還主動要求表演才藝了呢。
結果任小粟只是撇了程羽一眼:「神經病。」
說完,就繼續往前走了。
頓時間程羽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怎麼就神經病了,之前不是你在一直要求表演才藝的嗎,現在讓你表演你反倒不表演了?!
程羽的助手在一旁說道:「咱先別看才藝表演了,老闆,有個比較嚴重的事情得提前商量。」
「什麼事?」程羽疑惑。
「咱們的食物不夠了,」程羽的助手回答道:「進山之後的行程,要比我們預計的慢很多,消耗也比計劃里的大,我想不光是我們要面臨這個問題,其他人也一樣。」
其實大家在出發的時候,背的物資補給都會額外多準備一些,起碼準備十五天的量,現在時間只是過去了十一天,所有人的食物都開始捉襟見肘了。
這事完全在任小粟的預料之中,這些人畢竟不是常年在荒野上生存的人,對很多荒野生存相關的事情,都沒有更豐富的經驗,很容易造成糧食的浪費。
例如坐在篝火旁,雖然你已經吃過飯了,但長夜漫漫你又沒什麼娛樂活動,會不會覺得手裏少點什麼,嘴裏也少點什麼?
吃東西消磨時光固然快樂,但食物吃光了,是很痛苦的。
例如任小粟以前還得外出抓麻雀的時候,對自己所帶的食物計算都非常準確,除非餓的不行了,不然絕對不隨便吃自己的補給。
但眼下這群人,可沒有太多荒野上挨餓的經驗,不知不覺間就把食物給浪費了。
這不是說程羽他們沒有自制力也沒有計劃,確實是你沒在荒野上扎紮實實的挨過餓,都很難有任小粟這樣的覺悟。
當然,這只是任小粟內心裏的調侃。
更關鍵的是,大家出發前都設想的很好,聖山這山野看起來是非常富饒的,裏面應該有許多野生動物可以吃。
但他們沒想到火種公司這麼狠,直接放了自己基因改造過的捕鳥蛛,提前就把這山裏的小動物給吃絕了。
放以前還可以挖野菜吃,總不至於餓死,但現在看這聖山裏的植物如此詭異,誰敢輕易吃這裏的東西?
之前任小粟看到香菜的時候就說,這香菜已經有毒了。
連香菜都有毒了,其他東西吃了能沒事嗎,誰也不敢拿命賭啊。
程羽嘆息道:「省着點吃吧,看看能撐多久。」
助手只好先不談這個話題。
只是他們連續行進了兩天的時間,都沒再遇到什麼詭異的情況,每天晚上睡在樹上,白天長途跋涉,疲憊感越發明顯,食物終於徹底消耗殆盡。
程羽他們還算好的了,有些人已經餓了一天,還有一個人摘了野菜回來煮着吃,當天晚上就一睡不起。
負責守夜的任小粟親眼看到那灰色的絲瓤再次出現,將這名被毒死的隊友給飛速吞噬掉。
早晨他對楊小槿說道:「從出發開始,其實每一步都在火種的算計之中,先是出現詭異的生物製造恐慌,然後放置捕鳥蛛偷襲,並且清理整個山野可以作為食物的動物,再是峽谷讓大家自相殘殺。我甚至覺得火種公司的人已經猜到,這隊伍里會出現斷糧狀況,所以乾脆這幾天連面都不露,就是等我們把自己給拖的筋疲力盡,他們則可以以逸待勞。」
「所以,當食物耗盡之後,他們才會開始真正的圍剿,」楊小槿點點頭:「火種佈局的人很聰明,我們應該還有兩天就能接近聖山的核心區域,剩下這兩天才最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