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街上傳來馬蹄聲,王相貞便對身後的劉雄山道:「咱們該下去了!」
劉雄山便道:「姓陳的年輕氣盛,高大強打成那樣給咱們送來,當真沒把咱們放在眼裏!」
畢竟,他們和百戶周文柱都平輩論交,陳嘯庭的行為確實太狂了。
現在周文柱調任千戶所去,成了權勢更大提刑百戶,這段交情對泰西衛來說更需要維持。
「他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咱卻惹不起他……想必你也知道,陳嘯庭可是沈千戶的心腹愛將!」王相貞微笑着道。
劉雄山點了點頭,然後嘆息道:「況且,現在還有黃公公為他撐腰,咱們確實惹不起他!」
隨後,劉雄山便跟王相貞一道下了樓梯,站在酒樓門口等着,外面則是大批護衛的兵卒。
馬蹄上越來越近,陳嘯庭帶着手下眾人,頗為拉風的出現在街道上。
除了前面的兵卒,街道上面空無一人,想來是王相貞派人清了場。
如今的泰西是兵大爺們說了算,在這非常時期,泰西縣衙根本無力對抗指揮使司。
在黃庭出事後,縣衙那班人更想要置身事外,所以今天甚至都沒有派人來問怎麼回事。
當陳嘯庭趕到之後,站在街頭護衛的兵卒立馬讓開路來。
來到酒樓外面,看到已經等在台階上的王相貞二人,陳嘯庭勒住韁繩後跳了下來。
「二位大人擺出了這麼大陣仗,難道對面有千軍萬馬?」陳嘯庭走上台階道。
王相貞便笑道:「為防止萬一,所以本官才命大軍圍殺,如今就等着陳大人你來下令了!」
看着外面人多勢眾的兵卒,陳嘯庭不由問道:「對面有多少人?」
劉雄山便答道:「應該有十人左右,具體人數無法確定!」
一聽這個數字,陳嘯庭不由道:「這還真是殺雞用牛刀!」
只根據陳嘯庭目測,衛所這邊的兵卒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只為了圍殺十人不是殺雞用牛刀是什麼。
王相貞二人並不想與他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對陳嘯庭道:「陳大人,還請上三樓去,那裏的看得更全面!」
看這個樣子,王相貞真的只是讓自己來看戲的,上了樓就沒法帶人去拼殺了。
「二位大人先請!」陳嘯庭笑道。
隨後他轉身對身後的劉建平道:「讓弟兄們候命,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擅動!」
既然王相貞決定攬事,那麼陳嘯庭就不會插手。
三人徐徐上了樓去,當陳嘯庭來到陽台上時,便發現這裏確實是難得好位置,能夠俯瞰南城大片地區。
指着不遠處被重兵圍困的院子,陳嘯庭便道:「那裏就是賊人藏身之地?」
「正是,既然陳嘯庭來了,那現在就開始動手抓人?」王相貞問道。
陳嘯庭點了點頭,然後道:「一切王大人你說了算!」
王相貞向劉雄山使了個眼色後,後者便在原地拍了拍手,便有傳令兵得到信號,然後飛馳而去傳令。
沒過一會兒,陳嘯庭便看到了遠處軍隊的調動。
梯子被搭上了院牆,兵卒們拿着刀往上爬去,後面則是的弓手們在放箭。
一輪齊射進去,裏面的人根本不敢冒頭,這讓爬牆的兵卒們很輕鬆的就上去,然後一躍跳進了院子裏。
弓手們不再放箭,隨即有更多兵卒爬上圍牆,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跳了進去。
大概在半分鐘內,便有五十名兵卒進了院子,隨後便不再有人進去。
院子並不是很大,五十個人進去就已經有些擠,更何況還要與人拼殺。
當箭矢停止,便聽一連串胡語之後,藏在房間內的幾名漢子提着刀便沖了出來。
院子內,幾名帶隊的小旗官當即高聲喊道:「小心,一起上,拿下他們!」
仗着人多勢眾,衛所的兵卒們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勇敢的往前衝去。
畢竟兩邊實力相差甚遠,所以當兩方才一接觸,便有兩名胡人被砍倒在地。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一把刀對六七把刀,防得住一個方向卻擋不住其他方向。
這場戰鬥並不激烈,因為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