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勤司回去後,日子又平靜了下來。
對他們這些鎮撫司的大佬來說,只要朝局保持平穩,就不會太忙碌。
普通校尉要巡街坐堂,旗官們要和三教九流勢力打交道,百戶一級要單獨負責一個區域。
坐在鎮撫司內,將今早報上來的文卷看完後,陳嘯庭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實際上,大概有一半的時間,他不會到衙門來,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做到了南北二司指揮僉事以上,需要他們拍板的事本就極少。
就在陳嘯庭準備回家之際,卻見楊凱急匆匆走了進來。
「大人,姜合姜公公來了,帶着皇上聖旨到的!」
聽到這話,陳嘯庭心裏立馬泛起狐疑,這道聖旨來得太突然了。
難不成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太平日子過了半年,好像也該鬧出點兒動靜……陳嘯庭如是想到。
「知道了!」
隨後陳嘯庭揮了揮手,楊凱便知趣從大堂內退了出去。
簡單思索一番後,陳嘯庭心裏毫無頭緒,才拿起官帽從位置上起身。
當陳嘯庭趕到北鎮撫司大堂時,卻發現指揮使孫閒也在,今天早上他可沒見到對方。
此刻孫閒在與姜合閒聊,此刻陳嘯庭看其面容,卻卻總感覺帶有一絲落寞。
這讓陳嘯庭很是不解,前幾天孫閒去特勤司時,精氣神可比現在好多了。
在陳嘯庭是第一個到的,在他之後是指揮僉事盧雲思,接下來才是指揮同知王若林。
「見過姜公公!」陳嘯庭上前見禮。
姜合既不提督東西二廠,也沒有進司禮監,但卻無人敢慢待他。
皇帝醉心於修道煉丹,這位與皇帝接觸的機會最多,得罪了他的後果可想而知,稍微使絆子就能把人整慘。
就在姜合要與陳嘯庭說兩句時,此刻南司的人也趕了過來,沈岳和手下兩位指揮僉事一齊到的。
「好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諸位準備接旨吧!」姜合收起臉上笑容道。
此刻,早有校尉在大堂外擺好了香案,準備工作已然就緒。
一眾飛魚服大佬下來台階,在姜合喊了聲「皇上有旨」後,便齊齊跪在了台階之下。
「臣等接旨!」
此刻,機會才將聖旨攤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着免去孫閒錦衣衛指揮使之職,王若林代掌指揮使之職,免去其北鎮撫司指揮同知之職!」
好傢夥,聖旨開頭的這句話,就把在場諸位大佬驚得不行。
陳嘯庭悄悄看去,跪在前面的孫閒安之若素,想來是提前收到了風聲。
跪在孫閒一側的王若林,在心中震驚的同時,臉上的喜色確實抑制不住。
陳嘯庭不免看向了自己岳父,眼神中帶有一絲憐憫。
他和王若林鬥了這麼些年,指揮使的位置本在咫尺之間,卻被老對手給截了胡。
此刻,沈岳的臉色一片鐵青,若不是聖旨還未宣讀完畢,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緊接着,只聽姜合念到:「擢升陳嘯庭任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免去其北鎮撫司指揮僉事之職!」
這一刻,就輪到陳嘯庭高興了,在時隔一年多之後,他終於能更進一步。
北鎮撫司指揮同知,雖然上面有指揮使壓着一頭兒,可陳嘯庭方才可聽清楚了,王若林是暫掌指揮使之職。
這樣一來,王若林這個指揮使,可別想壓制他這位指揮僉事。
唯一讓陳嘯庭趕到麻煩的是,隸屬於指揮同知的四司被王若林經營多年,想要將其掌控不是一般的難。
當然,如果陳嘯庭將這四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