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司禮監內,劉謹忠坐在錦繡所織的軟墊上,在他面前桌上則是等待批紅的票擬和奏疏。
從昨天開始,他就入主了司禮監,開始行使內相的職責。
權力的滋味讓人陶醉,僅僅手裏的一枝硃筆,就能決定萬千子民生死。
所以,對手裏的這枝筆,劉謹忠可謂是愛不釋手。
「劍川武揚府遭了洪災,請求朝廷撥銀十萬賑災!」
看完這份奏摺,劉謹忠瞄向了內閣的處理意見。
「拔出銀八萬,餘下兩萬地方籌措……」
看到此處,劉謹忠拿起硃筆,便在冊子上寫了「照准」二字,然後將其放到了身旁。
相比於「照准」這個處理結果,劉謹忠打叉的情況更多,這才讓他有大權在握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的忠心副手李德義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神中多有凝重之色。
見李德義進來,劉謹忠便揮退了房間內眾人,還讓他們把門給帶上。
見李德義面帶凝重,劉謹忠就知道事情不順利,但他還是問道:「事情辦妥了?」
「公公,陳嘯庭中箭了……但奴婢不能確定他死了沒!」李德義躬身答道。
劉謹忠放在硃筆,連忙問道:「他何處中箭?中了幾箭?」
「中了兩箭,全都射到了胸口!」
聽得這話,劉謹忠心裏也是十分高興,即便陳嘯庭僥倖不死,重傷後的他也無法統率錦衣衛了。
盧雲思這個廢物,被陳嘯庭直接解除了職務,逼得劉謹忠不得不把王若林請出來。
是的,在陳嘯庭算計盧雲思這些人時,劉謹忠也在背後算計他。
錦衣衛這股勢力,放在自己仇人手上,劉謹忠是一點兒都不放心。
「公公,奴婢聽說……上午吳王殿下才派人去了陳府,想要將其收歸麾下,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
李德義才把話說完,劉謹忠直接一個眼神瞟了過去,瞪得李德義連忙跪下。
「奴婢失言,公公恕罪!」
「你在質疑咱家?」劉謹忠冷聲問道。
李德義顫抖不已,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退下去,打探陳嘯庭的情況去!」
這話讓李德義如逢大赦,連忙從房間內退了出去,他卻不知劉謹忠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沒錯,劉謹忠對陳嘯庭下手,根本不是從朱琇麟的利益去考量,而是基於自身情感和利益。
對劉謹忠來說,陳嘯庭不但和他有仇,如今更可能在吳王面前和他爭寵,所以他必須要殺了對方。
對劉謹忠這種人來說,其他東西都是次要的,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做是否會壞了朱琇麟大事,根本不在劉謹忠考慮範圍內,他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毀了世界也不會心疼。
只不過接下來,劉謹忠要奪陳嘯庭的權,必須要向朱琇麟有合理解釋。
「就說……陳嘯庭暗地裏投靠了俞陽王,今日其在錦衣衛內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攬權……然後控制京城,迎俞陽王進京!」
這是個莫須有的罪名,也是個完美的罪名。
劉謹忠相信,得知俞陽王已快到京城外的朱琇麟,根本不會去深究其中真相。
「所以,即便今晚你命大不死,咱家明天也將你擼乾淨!」劉謹忠沉聲道。
隨即,司禮監便響起了他得意的笑容,恐怕現在陳嘯庭還不知是誰對他下的手。
再說另一頭,京城之外的南門,一支隊伍徐徐趕到。
南門昨晚便已戒嚴,此刻擁堵了大量百姓和商販,以及拉着貨物的馬車。
由於京城封鎖,他們全都滯留在這個地方,多數人都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