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江河水,蒼蒼蕩蕩。
漫天塵翳,煙籠軟紅十丈。
烏雲不詳,封禁整座雲塵都!
從這一刻開始,無論人或鳥獸,再不能進出此地。
城中熟睡的人們紛紛因為天地之間的恐怖壓力開始醒轉過來,但是又因為恐懼而不敢出門。
韓楓上前兩步,與巫行雲並肩而立,目光冷冽盯着前面受傷吐血的神秘道人:
「封禁雲塵都,你或許搞錯了身份吧,你並不是這場遊戲的獵人……我才是。」
話音中,韓楓舉起了手中的靖海刀。
然而,神秘青年卻並沒有未必而半點畏懼,反倒是冷靜中帶着幾分得意:
「韓主事以為,太初道行事會像天理教一樣毫無頭腦麼?」
韓楓看他這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想要趕緊結束戰鬥,一道絕命的雪寒刀光激射出來,直撲神秘青年的脖子。
然而就在此時,神秘青年的身上顯化出強烈的陰陽二氣,正宗道門剛勁完全護持住了青年的身周三尺地界。
幾乎同時,遠處城東爆發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幾乎有十幾米高的魔氣噴泉……
從地殼下方動盪而出的龐大魔氣傳導出幾乎恐怖的震盪感覺……整個雲塵都像是顛簸馬車的棚頂,搖晃……動盪……
韓楓的眼瞳在剎那間收縮起來,看向魔氣爆炸的地方,不由得位置震撼,喃喃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
「【雲都永鎮】的陣眼……韓執劍不會以為自己能夠那麼輕鬆就發現了馮博開掘陣眼的現場……還是說您以為太初道的行事就這麼不隱蔽?」
神秘道者踉蹌着站了起來,身上陰陽二氣護佑自身,身上的真氣隱隱透出蓬勃之態。
韓楓聽見他這麼一說,表情瞬間一冷,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這段時間城中發生得種種事情……自己本來以為自己撞破了馮博帶頭的開掘陣眼之事……但如果這也是太初道為了分散自己視線而使出的障眼法的話,整個事情恐怕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
神秘青年笑得燦爛,就像是青春恣意的少年一樣,但這種時候卻令韓楓覺得討厭。
「韓執劍你的事跡我們也有聽說,對於你……我們也分析了許多種可能……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超出我們對你的估計呢~」
青年的聲音平和而輕緩,卻令韓楓心頭非常不適……自己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已經在盡力成長成熟,讓自己真的能夠適應這個江湖,但是短短一年時間,看來還是不夠啊……被太初道的人有針對性地算計之下,幾乎是完全走進了這些傢伙設的局裏。
不過好在……自己也有他們不了解的一面。
韓楓看着遠處噴薄而起的熾烈魔氣,反而冷靜下來,目光不善地看着青年道人:
「你自以為對我很了解,似乎也沒算到天庭的到來吧~」
青年道者聽得神情微微一顫,不過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仍舊淡然從容:
「你與天庭的關係確實是預料之外的情況……不過我想君懷虛司主也會對此相當好奇的。」
韓楓目光冷厲,嘴角微笑,緩緩把手背了起來,一字一句緩而慢,就像是在審判:
「他好不好奇我不知道,但是啊……你必須好奇……因為這可是關係到你生死的事情~」
韓楓話音剛落,身後的天山童姥已經動作了,嬌小的身影如同飄逸的天上玉女一樣拖出一道白色殘相,飛快地接近了神秘青年,以《天山折梅手》的奇異運轉方法揮動手掌。
「啪」一聲扇在了青年道者的臉上,打得他像油鍋里的春卷一樣凌空轉了兩圈之後才落到地上……
一巴掌打爽了的巫行雲抱着手站在街道之上三個倒地的太初道門道者面前,嬌俏的容顏看起來冷冽又故作兇狠:
「嘰嘰歪歪跟姥姥說了一大堆,結果也是個沒本事的傢伙,你有這個心情跟姥姥說這些,不如想辦法快點兒逃跑。」
地上的青年道者右半邊臉被天山童姥反手用手背抽得腫了起來,似乎對於被打的事情已經完全釋懷了,低聲笑吟吟:
「不管我跑不跑,今日的情勢都已成定局,我死不死都沒所謂,你們今日終究只能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