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頓了一下,手無力的垂下去,重新拿出一隻酒杯,卻止住了倒酒的動作。「弘冉,你找到她了嗎?」
弘冉沉下臉,「沒有。」他坐下,真誠的看着黑衣男子,「元宿,不要再找她了好嗎?」
元宿眸光閃了閃,「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弘冉拿過他的杯子,悶悶不樂的喝酒,「如果,我說她在皇宮,你會去找她嗎?」
「她在皇宮?」元宿站起來看向窗外,他有預感,很不好的感覺。
弘冉放下杯子,看着手心,「不在。」
元宿望向皇宮上方的天空,十分安靜,卻有無盡的淒涼蔓延……
紅妝疲憊不堪,而元錦還不願離去,「皇上,我累了。」
放下一隻盒子,元錦將它打開,「妝兒,這是朕命人精心雕琢的蓮花簪子,來,朕為你戴上。」
紅妝懶懶的不願動,「皇上,此物如此貴重,紅妝受不起。」
元錦神色一凜,「你是朕的皇后,朕給你什麼,你都受的起……莫非,你還覺得你是肅王妃?」
「臣妾……不敢。」紅妝伸向茶盞的手一頓,緩緩的收回來,閉上眼睛,將臣妾兩字咬的極重。
玉制的蓮花簪子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碎成幾瓣。
紅妝反應過來,趕忙跪在地上,而元錦悶哼一聲,生氣地揮袖離去。
許久,紅妝起身走向床榻……
入深秋,紅妝躺在貴妃塌里,旁邊有火爐,即使是在庭院中,也絲毫感受不到秋的寒意,不過她也感受不到溫暖。
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紅妝起身走進屋內,執起筆,塗塗畫畫些什麼,安靜卻讓人感受到靈動的生氣。
元錦走進來紅妝在作畫,這麼久了,她終於有了一絲朝氣,不忍打攪她,元錦屏退眾人,自己輕手輕腳走過去。
「愛妃畫的是何人啊?」元錦看着畫上的人,那雙眼有些熟悉,很像……
紅妝毫不扭捏,將畫拿給他,「這畫的是您啊。」
「哦,沒想到愛妃畫的竟然會是朕,朕很高興。」元錦感受到莫大的欣喜,她終於被他感化了嗎?
紅妝將畫收起來,優雅的走入中殿,岔開話題「皇上今天不早朝?」
「你不說朕差點忘了,明日是你的生辰,愛妃想如何過啊?」元錦跟上去,語氣滿是寵溺。
紅妝怎會不知元錦所想,能如何過?不過一場宴會罷了。輕撫琴弦,紅妝笑了笑,「皇上一定為臣妾準備了宴會,與臣同樂,好好熱鬧一番。」
「愛妃真是與朕心有靈犀。」
「皇上,時辰不早了,該早朝了。」紅妝不想再看元錦,匆匆堵住元錦即將張開的嘴。
如今,紅妝再也不是冠寵後宮的皇后,而是冷宮裏的落魄皇后。
嘎吱一聲,元宿狐裘加身,走進來,「在這裏過得怎麼樣?」在看到紅妝臉上的刀疤,眼裏閃過心疼。
「拜你所賜,非常好。」紅妝蹲在井邊,一下一下的提水,連一眼都捨不得給他。
要說,還是那天晚宴開始,那天晚宴舉行的很成功,眾臣歡慶,還提攜了一名黑衣男子為皇商。
從看到那黑衣男子的眼睛,紅妝就知道,是他,只是身邊的元錦尚未發覺。
她稱病回宮休息,而他跟了上來,她還記得,他受傷的看着她,卻什麼也沒問,只是臨走時,說,他說:「立誓要護我一生的女子,已為他人妻,你終究是逃了,逃的很徹底,我怎麼也追不回來。」
她又逃了,逃回宮殿裏,卻發現元錦對着她的畫沉思,見她來了,放下畫,一言不發離開了。
後來,黑衣男子獻了兩名女子於元錦,外人看是為討好,可她清清楚楚,那兩人和她真是像極了,無論是外形,或氣質。
忐忑不安度過了一年,另年東窗事發,元錦坐在她宮裏,她的畫早已成一堆碎紙片。
元錦無力的望着她,目光飄渺,「尹紅妝,這麼久,我對你的好你看不到嗎?為什麼你還是做不到放棄他,選擇我呢?」
紅妝平靜的看着他的動作。
「我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