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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十一節

        中考結束後,蘇言每天都幫着母親做地里的農活,父親已不是昔日的父親,現在他是如此的懶惰與墮落。

    他對生活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

    沒錢就出去打下零工,有錢了便去摸幾盤麻將。

    這便是父親現在的生活,家中的事他一概不管不問。

    母親和蘇言完全不搭理他。

    蘇言做好了飯,本想叫父親來一塊吃,可是想到母親會大發雷霆的後果,蘇言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此,家裏的三個人雖同住一屋檐下,可是他們卻宛如陌生人,甚至還不如陌生人,他們對彼此是充滿那麼深的仇恨,他們想彼此掙脫各自的束縛,可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們,他們又不能分開。

    就連身強力壯的父親也得接受現實,他在外面很難生存下去。

    蘇言在假期里每天都會到集市上去賣菜,母親便在地里做些農活。

    買菜的日子裏,蘇言每天天蒙蒙亮便起,因為必須要早早到集市上佔位子,蘇言便會拿上一本書,一邊賣菜一邊看書,這個文靜內向的女孩一到集市上瞬間便成了焦點。

    誰都知道她有一個窮凶極惡的哥哥,愛好賭博的父親和脾氣暴躁的母親。

    蘇言只是專心地看自己的書,對別人的議論聽而不聞。

    有的人同情這個女孩,會給她買一些菜,這讓蘇言的心裏掠過絲絲溫暖。

    蘇言內心感激這些給予她溫暖的人。

    蘇言的運氣很好,每天幾乎都把菜那個完了的,她把錢分文不少的交給了母親。

    母親地爆脾氣在暑假裏很少對蘇言發作,現在蘇言不讀書,母親的壓力就小多了。


    也差不多了,讀到初中畢業,在農村里已經算不錯的了,這個村裏有幾個能讀到初中畢業的?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不是一樣的嫁人,種地,你一個農村丫頭,難道還想飛到天上去。

    蘇言有時想現在的日子也蠻不錯的,只要母親每天不要對她施予暴力,家裏不要有人來鬧事,每天又可以何心愛的書作伴,她已經滿足了,她願意這樣平靜的過下去。

    蘇言今天賣的是彩椒和番茄,今天不是趕集日,街上的人並不多,她今天看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她以前看過連環畫,現在再讀她有不一樣的體會,故事情節還是那麼讓她痴迷。

    以至於顧客不得不敲了敲她的肩膀,蘇言有點不好意思:「番茄和彩椒都是五毛錢一斤。

    」顧客:「我知道,我買過你的菜,我是鄉上食堂的,你如果可以幫我把菜送到鄉上食堂里,我就買了你全部的菜。

    」蘇言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可是答應過後她便犯難了,今天的菜是往日的兩倍,是母親幫着挑來的,鄉上的食堂離這裏又有點遠,怎麼辦呢?可既然答應了別人,又怎麼能失信於人?挑是不可能挑得動的,蘇言看到本村的一個哥哥有個空閒的背簍,她決定借背簍分成三次把菜送到食堂去。

    她讓旁邊熟識的人幫她看着剩餘的菜,自己背上沉重的背簍向食堂的方向走去,蘇言的腿像灌滿了鉛似的,她的腿很難邁開步子,一旁賣菜的對她說:「我們幫你看着,你去叫你媽媽來挑吧!」蘇言逞強着,不到迫不得已的關頭,她不願輕易去求別人,甚至是自己的母親。

    蘇言一步步挪着腳步,終於離食堂的方向越來越近,她實在太累了,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了一下,她卸下背簍,額頭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睛裏,刺得她睜不開眼睛,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濕了,休息不到三分鐘,她又得趕路了,得在十一點鐘前把菜送到,可是她怎麼也背不起這沉重的背簍,剛才是好心人從後面給她加了把力才背起的,現在她一個人怎麼能背起這沉重的背簍。

    這女孩又是如此的要強,她不願主動張口求助於別人,她特怕欠別人人情,即使是很小的事情。

    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蓄集了全身的力量,就在要成功背起背簍的那一剎那,蘇言摔倒在地,番茄和彩椒滾落一地,蘇言把滾落的番茄和彩椒重新撿起放到背簍里,這次她吸取了教訓,她把雙腿跪倒在地,用雙手慢慢撐了起來,在慢慢撐起一條腿,這下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她成功的站了起來。

    她再不敢休息,忍着痛把番茄和彩椒背到了食堂。

    然後飛奔回集市上,直到把所有的番茄和彩椒宋回了食堂。

    蘇言今天回家很早,母親看到蘇言挑着空的竹挑回家,她把賣菜所得的錢全部交給了母親,母親驚訝的問道:「全部都賣完了?」蘇言回道:「食堂的人全部賣了。

    」其餘的她並沒有多說一句話,她並沒有告訴母親這錢來得有多艱辛。

    母親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她覺得蘇言的運氣不錯,僅此而已。

    蘇言走進臥室,她累得趴在床上,她不想動,她脫掉鞋子,腳上已經磨出了水泡,她找了針挑破水泡



第七章第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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