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大學,1棟203寢,7:20pm
蘇念雪呆然坐在椅子上,因病告假,沒去自習。桌上的咖啡早已放得冰涼,報紙上整整幾個版面都是關於恩北慘案的報告,好事的記者不吝其辭,添油加醋的將整個事件報的玄之又玄,似比親歷者更有話語權一般,不僅是巨人兇殘暴戾的屠戮,連帶着那與巨人戰鬥的黑影,也被寫成幫凶。政府方面諱莫如深,整個城市熱議紛紛,人人自危起來。
作為這次慘案的倖存者,近兩天來,蘇念雪收到了各類新聞工作者的採訪邀請,但都被她藉故一一婉拒。學校里的論壇卻早已炸開了鍋,先是全國著名企業家朱富貴遇襲,接着是本校知名美女被擄,再是恩北慘案爆發,這位蘇大美女卻又在場,似與事情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各式各樣的猜想議論層出不窮,驚訝讚嘆者有之,好奇窺探者有之,造謠中傷者有之,蘇念雪聽得多了,心下坦然,倒也不以為意。
相較之下,有關於王蕭失蹤的消息反倒顯得微不足道,畢竟似此好色無厭,無恥下流,名聲在外的死色棍,學校里比比皆是,多一個或是少一個,又有誰會去在意呢?除了107的幾個室友整日裏不住的調侃,說這傢伙又指不定去禍害那家姑娘去了,但心裏其實都是一般的擔憂,只是借着這些笑話,轉移寢室里壓抑無趣的氣氛罷了。
與他們不同,蘇念雪的憂愁掛念卻無可與人相說。她終於見着了,王蕭以殺氣凜凜的黑影姿態,與怪物戰鬥的樣子,同時心中更加清楚的明白:「其實他一直沒有對自己說謊,一直沒有,為什麼自己就是不相信他呢?還是說,明明是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境地的事情,他為什麼就可以如此嬉皮笑臉,不以為意的以玩笑話的語氣跟自己說來呢?」
她寧願王蕭永遠只是死不要臉,嘻嘻哈哈的對着自己胡吹大氣,也不希望看見他真的持着武器,與怪物以命相搏。
蘇念雪嘆了口氣,走到窗邊,心道:「他喜歡的是那種沒有拘束,走遍這世上山山水水的生活,他要是願意的話,以後我......自然會有人陪着他去,為什麼現在又一定要與那些怪物戰鬥呢?他會回來的,等他回來以後,我或許應該好好跟他談談。」
東南市,恩北郊外,10:58pm
白芒的空間當中。
「很好!馬兄,就差一點了,如果速度再提一點,咱們一定能行!」王蕭手持碧光閃爍的長劍,身上泛着隱隱湖色,昂然喊道。
那白馬奮起神威,四蹄加勁,直如流星趕月,電掣長空。王蕭暗暗稱奇,心道:「了不起!馬兄的速度,可以說是了無窮盡,再怎麼神駿的馬匹,也決計無法真似這般四蹄如飛,憑虛凌風,更不可能遁入這麼一個無邊無際,茫茫空白的空間了。」又想:「若方才到了這種速度之下,我怕早已身如火炭,燒得焦了。可自打剛才厄特拉冒出一截綠色的劍鋒之後,我卻怎麼像是一直侵在湖水當中,清涼遍體,直浸心脾,絕無炙熱之感呢?」只見劍鋒碧綠如火,發出「嗡嗡」吟響,王蕭不再思索,持劍向前,喝道:「可以了,咱們出去!」
「嗖」的一聲,白馬閃回曠野,如星如焰,奔向山壁。霎時之間,王蕭手臂前送,長劍直沒入柄,迸濺幽幽綠光,耳聽得山谷爆響,跟着岩落石墜,山壁崩摧,毀如石墟。
那白馬帶着王蕭,瞬息之間就已轉移到曠野之外。王蕭遠遠見着自己這一擊之下,竟將整個山壁轟的粉碎,不由驚異不已,摟住馬頸,揮着長劍,笑道:「哈哈哈,馬兄,你看見沒?成啦,咱們成啦,這一擊絕對可以打得那怪物無可御化!!!」倏然之間,肋後劇痛,眼前發黑,長劍劍鋒處綠光消散,又變為一柄斷劍,身上的湖光之色也隨之隱去,身子歪倒,摔在地上。
那白馬凝望着王蕭,猛然間長嘶不絕,聲鳴四野,過了好久,將他銜起,匿入白光之中。
東南大學,1棟203寢,11:20pm
寢室里其餘三個女孩子早已睡得熟了,惟有蘇念雪滿腹心事,輾轉反側,無法安然入睡。
蘇念雪側在床頭,睜眼發呆,忽見床下光芒明淨,一閃而過,跟着「撲通」一聲,似是某物落地的聲。蘇念雪正欲打起手機的燈光看看,寢室里一個女孩子睡的較淺,已然醒了,迷迷糊糊探着手,打開了床頭的燈,揉眼下看,
七,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