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着嫩黃色的熏烤魚片,哪怕不吃,只是觀賞上面一幅幅『天青色等煙雨』般的美妙圖案都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程鈺琪拈起一枚熏魚片,先是用小舌頭舔嘗了一下,然後就興致勃勃地送進了口裏,柔嫩焦香略帶一絲煙火氣的魚片簡直就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妙的食物,頓時感覺島國人做的生魚片簡直就是狗屎一樣。
因為她如今的『特殊地位』,節目組工作人員整整分了一小碗熏魚片給她,這丫頭起初還會一面吃一面甜甜地望着周棟,時不時讚美幾句,吃到後來就根本沒時間說話了,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大概是忍不住想要讚美,又因為嘴巴被塞滿才會發出的怪聲,嘴角邊更是漸漸滲出晶瑩玉脂般的魚油來,看得周棟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幫她擦掉。
周主廚說到底還是個愛害羞的大孩子,雖說他跟程鈺琪的關係如今早就暴露在陽光下,卻還是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矜持,
這讓很多妹子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沒過多久,乘務組的妹子們就一個個端着一次性紙盤,有說有笑地『盤踞』在了周棟的身旁,邊吃魚片邊沒話找話地跟他聊天,每次逗得這個大男孩兒臉紅了,這些妹子就發出十分放肆的笑聲,聲浪絕對高過見到了漂亮的妹子的『色·狼』們。
「咯咯咯咯咯咯......」
聽着這些鶯鶯燕燕的笑聲越來越大,程鈺琪怒氣漸盛,最後乾脆連熏魚片也不吃了,開始專心致志地擰着周棟的大腿根,
乘務組妹子的笑聲越大,她下手的頻率也就越快,只覺得這樣才能念頭通達,偏偏又怕周棟真的被掐疼了,手上其實輕得很,更像是多情的愛撫。
「等我們離開海島後,你就帶我去見伯父伯母吧,你不是在阿姐谷釀了酒嗎?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川妹兒有幾個不好酒的?所以川妹兒火辣天下聞名,程鈺琪顯然也不能例外。
周棟笑着點頭:「你的運氣不錯,等我們回到楚都的時候,我新釀造的『玉壺春』剛好可以大量出窖了,論品質比之前的三碗不過岡、將相和都還要略勝半籌。」
「玉壺春還好,幸虧沒叫『玉堂春』......」
程鈺琪看看身旁那些越吃越是放飛自我,乾脆蹬掉鞋子,半躺在沙灘上盤起一雙雙大長腿的空乘妹子們,心裏十分的不爽,小鼻翅微微扇動,發出哼哼哼的聲音。
「玉堂春?這個名字似乎也非常不錯啊?」
周棟笑眯眯地望着她嬌俏白膩的側顏,一時竟無法找到任何瑕疵,哪怕是一粒半粒不合時宜的小痣都沒有,頓時有種莫名的成就感:「要不我把酒改成這個名字吧?」
「你敢!」
程鈺琪大嗔,輕輕捶了他一記粉拳,順勢肩膀靠肩膀依偎在了他的身旁,同時也沒忘記用一種『這塊地盤老子已經佔了』的眼神看了看那些居心叵測的空乘妹子們,鼻中發出冷哼。
當食物危機被一條帥哥捧上岸的金槍魚成功解決後,上百名乘客都從面臨巨大危險的亢奮狀態退回到了日常狀態,像周棟和程鈺琪這樣的『日常流』生活在沙灘上、在灌木叢中、在椰樹下同時上演着,對於老實巴交的華夏人來說,一個饅頭可以釀成血案,同樣一個饅頭也可以令天下太平。
為了口吃的,這個民族付出了太多,也養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君子風範,就算是『鷹爪功』這樣的刺兒頭,也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當着所有乘客的面,『鷹爪功』給了王昌亮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非常誠懇地道了歉,而且還不算完,磨磨蹭蹭走到周棟面前,呵呵乾笑道:「程老師可真漂亮啊,周主廚您可真是艷福不淺,嘿嘿嘿......」
周棟斜眼看看他:「你這是餓了吧?」
「餓了,真餓了!這麼好吃的刀削魚片哥幾個都沒能吃到,這都怪我不知好歹。」
『鷹爪功』謙遜地笑着:「周主廚說過讓我加入你的漁獵組,幫你背背獵物什麼的,這話應該還做數吧?」
一個成功者總會令眾人群起效仿,周棟成功抓到金槍魚後,很多乘客都開始了浪漫而充滿奇趣的海島漁獵生活,畢竟那條半米長的金槍魚根本填不飽大家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