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雖崇古風,卻也是貫徹了曾經的基本國策,『只生一個好、政~府來養老』,所以幼良公子很幸福,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千頃地就他一根苗。
當然這都是明面兒上的,以袁家老祖一貫的風流行事,鬼才會相信袁子丹能夠老老實實從一而終,更何況周棟也聽說了,早在五年前,袁夫人就已經因病去世。
所以幼良公子究竟有多少名聲不彰、隱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恐怕就只有袁子丹才清楚了。
不過袁家沒有老閨女是基本可以肯定的,別說這年頭兒三十歲的女子尚可稱『嬌嫩』,就算袁家真有這樣的老閨女,恐怕也早就被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畢竟家族基因優秀,而且又有錢,吃軟飯當上門女婿這年頭兒可流行着呢。
「三十年往上的女兒紅還真是難尋,別說現時沒有,就是古代也沒人會把女兒紅放過十八年,不是乾脆就此深埋地下、就是趁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挖出來喝了,畢竟家裏有個老閨女在以前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周棟微笑道:「看着酒色如蜜,應該是當年釀酒所用的紅糖與糯米經過多年陳積發酵所至,這就與狀元紅有很大的區別。
狀元紅很少用紅糖,而且會加入十幾種補中益氣的名貴中藥,古人重男輕女,連釀酒的時候也不例外。」
袁家把這樣珍貴的酒擺在面前,顯然又是存了考較他的心思,周棟自然明白,所以先不品嘗,看一眼就開始評價。
開玩笑,在別的方面他或許還有不足,說到酒,那正經是當代第一酒神的身份;這也就是他對金錢看淡,否則自己開家釀酒廠,不用幾年就能在釀酒界展露頭角,日後取代國酒茅台都未必不可能!
能夠一眼分辨女兒紅和狀元紅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有些不可思議,其實對於懂酒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袁子丹聞言只是微笑:「周老弟,這壇女兒紅可並非只是表面上看來這般簡單,我要是你,就先品一品再說。」
「哦,是麽?」
周棟深深看了袁子丹一眼,端起酒碗,先嗅了酒香,認定自己的判斷沒有偏差,才輕輕抿了一口。
酒入口中,就如濃郁的蜂蜜般在舌尖上打了個轉,硬是要用口水幫助化開,酒香才慢慢充滿整個口腔,周棟心中微微一震,『果然是不簡單啊,有老酒的沉香厚重,卻也有新香暗藏,新舊交融、暗香浮動?卻為何這股新香最多不出今年,而那道厚重的老酒醇香卻至少有了三十年的火候?
好狡猾的袁子丹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考較我?『
姓袁的可真是不厚道,估計從袁枚起就是如此,否則世人為何要稱他為『老狐』呢?
袁子丹笑得就像只道行不足的小狐狸:「袁兄弟啊,如何?」
「呵呵......」
周棟放下酒碗,深深地望着袁子丹:「難得,太難得了!
我本來以為三十年的女兒紅就已經非常難得了,卻沒想到袁家的庫藏居然如此豐厚,竟然連這女兒紅的酒膏都能夠找到。
要是我的舌頭沒出問題,這酒膏怕是最少都有五十年以上了吧?
現代根本就找不到這樣的好東西,要是我沒猜錯,這酒應該是袁家自釀的,還故意做成了酒膏。這樣既容易保存,還可以在關鍵時刻用來迷惑『內行人』,對吧袁大哥?」
「這樣你都能喝的出來?」
袁子丹失望之餘更多的還是震驚,不過心中也有隱隱喜悅,他如今正需要一位識酒的方家幫手呢。
「如何會喝不出呢?人們都說超過十八年的不是女兒紅,固然是因為十八歲的老姑娘還不出嫁,已經沒臉再取出女兒紅慶祝,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釀造女兒紅時所用的紅糖!
紅糖固然可以補中益氣,為準備出嫁的女兒打下一個良好的身體基礎,讓女兒日後生孩子、做月子更為安全,卻有天生的苦澀味道,如果年頭過長,雖然酒會變得更為醇厚,餘味中卻會產生苦澀感。
可我剛才卻沒有品出苦澀餘味,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女兒紅了。」
周棟淡淡看了袁子丹一眼:「脂化後的酒膏可以重新勾兌飲用,還可以利用脂化過程以及特殊的勾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