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雙臂抱胸,眼角上揚,勾起一絲魅惑的輕笑,「她以為是莫淵?」
事到如今,阿紫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她點頭道,「那些信上署名是莫淵,字跡也是他的,慕容紫與你未曾謀面,對莫淵的出現絲毫未有懷疑,這你不能怪她,倒是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粉白如桃花瓣的薄唇微動,陸湛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後無奈的嘆息,清冽低沉的聲音宛如溪水流淌而過,「我會查清此事,等她醒來,我會給她一個交代。」說罷,他轉身就走,身影匆匆,很快消失在阿紫的視線里。
她抬手摺下一朵盛開的月季花,握在手裏,揪落一簇花瓣,手指一松,隨風翻滾着飄遠。
陸湛付清了慕容紫在醫院所需的費用後,將她轉到n市一家私立醫院,臨走前給阿紫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
對此,阿紫沒有多說什麼,眼下她手頭事情挺多的,有陸湛照顧着她的身體,她也能安心去做接下來的事。
這天,阿紫去n大上課,因為雷霆和赤焰被凌玉叫去德茂處理意大利那邊的事情,所以阿紫自己開着一輛大眾途觀去學校。
大眾途觀是很普通的一款suv,馬路上這種車很多,開在n大校園裏也並不扎眼,她想低調些避免引人注意。
阿紫停好車,熄火後車門鎖自動解鎖,她剛要開門下車,右側副駕駛的車門忽然被人拉開。緊接着,一個黑衣女人坐了進來。
黑色風衣,黑色長筒靴,黑色的遮住半邊臉的墨鏡,襯得她肌膚雪白,烏黑的長髮高高的紮成馬尾辮,乾淨利落中隱約透着一股冷冽殺伐。
&真莎織子?」阿紫一眼就認出來人,不由一愣,隨即笑道,「找我?看來在這裏等了我很久了啊……」
聽出她話中的揶揄。藤真莎織子英氣的眉毛一挑。冷聲道,「我早該殺了你。」
阿紫脆聲笑道,「何必如此呢!我好歹也幫你出了口氣啊!怎麼樣?沒把那女人玩死吧?」
藤真莎織子摘下墨鏡,眼中冒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騙了我。利用我,把我趕出k幫,還想要我的命。我真是後悔沒能早點看清你,早點殺了你。」她是k幫幫主的乾女兒,幫主死後,她被卓天絕陷害,差點丟了小命,得知阿紫竟然是卓天絕的女兒,她才發覺不對勁,把前後發生的事串起來仔細一想,她才明白自己被人給利用了,徹底成了炮灰。
卓天絕在k幫內部掀起的腥風血雨,阿紫是清楚的,對於藤真莎織子的指控,她不欲解釋什麼,只輕笑着說,「我若想殺你,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出現在我面前?」
藤真莎織子心高氣傲,向來自負,哪能受得了這等言語侮辱,一張白皙的俏臉瞬間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你別得意,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你會陰謀詭計,借刀殺人,你們中國有句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怎麼知道你究竟是那隻蟬還是那隻黃雀呢?」
聞言,阿紫一哂,調侃道,「咦……你的中文有進步哦,成語說得挺溜的嘛,讓我來猜猜,這些話應該是某個什麼人對你說的吧?」
&怎麼……」藤真莎織子一愣,一句『你怎麼知道』差點脫口而出,她冷哼一聲,「廢話少說,我今天來是要給你看個東西。」
阿紫微笑着看她,不語。
&肯定會有興趣的。」藤真莎織子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劃拉幾下點開一段視頻,然後把手機屏幕湊到阿紫眼前,「希望你看過後不要激動。」
阿紫微微眯眼,目光移到面前的手機屏幕上,只見視頻中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睜着烏黑的大眼睛,吸吮着拇指流着口水,不時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可愛極了。
&這孩子真漂亮,你生的?」阿紫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她,「你看起來也不像剛生過孩子啊……」儘管她心裏知道藤真莎織子不會無緣無故給她看一個嬰兒的視頻,但她面上卻未顯出半分心思。
藤真莎織子差點被她氣得吐血,沒好氣的說,「不是我生的!」
阿紫噗嗤一笑,撲在方向盤上笑得肩膀直抖,藤真莎織子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涮自己,氣得一拍大腿,「笑什麼笑,這孩子是你媽生的。」
肆意的笑聲戛然而止,阿紫從方向盤上抬起頭,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