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的意思是她不攬這檔子事,她沒什麼好辦法,別指望她。
可是靖北侯夫人一聽,憂愁的眸底瞬間閃爍了希望,連忙道,「我是連餿主意都沒了,你倒是快說說。」
安容沒輒,只得道,「其實靖北侯的主意不錯,讓連軒正兒八經的拜堂怕是不容易,只能讓人代替他,只是這替代用公雞不行,不過……。」
說着,安容頓了一頓。
蕭三太太就笑看着安容了,「你這一口氣喘的,不過什麼?」
安容眸光動了動,笑道,「我記得那日連軒冒充蕭遷出了國公府,還調戲了晗月郡主,結果國公爺卻將蕭遷誤認為是連軒,將他從樹上給打了下來。」
安容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用公雞不行,但是可以用假連軒啊。
「就這麼辦!」靖北侯夫人當即就認同了安容的餿主意。
屋子裏,繼續商議了會兒。
靖北侯夫人就火急火燎的趕回靖北侯府了,那些喜帖得趕緊的送出去啊。
安容出了紫檀院,回了臨墨軒。
剛進院子呢,冬兒就迎了上來,道,「少奶奶,大姑奶奶在正屋等了你好一會兒了,有些生氣了。」
安容輕嗯了一聲,冬兒就退了下去。
安容邁步進正屋,就聽到沈安芸陰陽怪氣的聲音,「四妹妹可真是大忙人一個呢,將我撂在這裏,半天不見你人影。」
安容輕瞥了她一眼,語氣不疾不徐,道,「知道我忙,你還跑來打擾我做什麼?」
沈安芸的臉色頓時一青,頗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你當我願意來找你呢,還不是你!」
安容望着沈安芸,見她眸底噴火。怒不可抑,安容就覺得好笑了,「你不願意來,是我逼你來的嗎?既然不願意。那好,送客!」
安容話音未落,芍藥已經近前一步了,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姑奶奶。請吧。」
沈安芸恨不得活活掐死安容了,原本因為生氣,她站了起來,這會兒又坐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進來,事情沒辦完,就這樣走了,她豈能甘心?
看着沈安芸又坐下了,芍藥恨不得去拖她起來才好,她就不明白了,少奶奶都說送客了。她怎麼還坐的下去,稍微有些傲氣的,都甩袖子走人了好吧?
海棠端了茶水上來,安容端起來,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着。
海棠手裏拿着托盤,道,「少奶奶,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了。」
安容點點頭,方才瞥了沈安芸,眸底就一個意思。她忙的很,有事就趕緊說事,她還趕着出府。
沈安芸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她努力的忍着。她道,「不是我要來找你的,是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逼我來的。」
說着,沈安芸頓了頓,咬緊牙關,道。「四妹妹,就算我們有什麼舊怨,好歹也姐妹一場,四妹夫和我夫君也是連襟,可是他呢,卻出手狠辣,將我夫君打成重傷!」
沈安芸今天來是替宣平侯世子打抱不平的,安容早知道了。
可是,她是不是找錯人了?
打宣平侯世子的又不是她,是蕭湛好吧,要找也該找他才對。
安容撇撇嘴,蕭湛太硬了,她們想捏捏不動,只能捏她這個軟柿子了。
安容心情極度不爽,她清冷的眸光掃過沈安芸的臉頰,「我記得比武奪帥時,相公只出了一腳,不存在出手狠辣一說,再者說了,讓蕭湛別手下留情的是宣平侯世子,如他所願了,怎麼又不滿意了?」
沈安芸氣的心口疼,「他那只是客氣,客氣你懂不懂,蕭湛卻出手那麼狠,一點連襟的情面也不留!」
想想,這幾天遭受的白眼和指責,沈安芸就氣的想摔東西了。
本來比試台上比試拳腳,受些傷也是在所難免,可宣平侯世子回去之後,就開始吐血了。
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心疼兒子,心裏惱了蕭湛,可是偏又拿蕭湛沒輒,只好將氣撒在她頭上了。
要是她得武安侯府的看中,和安容關係好,蕭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他們一心盼着宣平侯世子能光耀門楣,上戰場立下戰功,現在非但兵權沒拿到,反倒帶回來一身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