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伯府小廝瞧見是武安侯府的馬車,趕緊迎了上來。
瞧見安容探出身子來,忙笑道,「還以為今兒禁市又下了冰雹,表姑娘不來了呢。」
秋菊下了馬車後,過來扶安容下來。
安容笑看着小廝,問道,「伯府一切安好吧?」
小廝尷尬一笑,安好才怪了,最近府里雞飛狗跳,估摸着就守門小廝最安全了,他不敢胡亂說話,便岔開話題道,「表姑娘先進府吧。」
安容嘴角勾了勾,小廝這樣已經給出了回答。
其實不用猜,安容也知道建安伯府不會好過,外祖父肯定會發怒,江二老爺逃不掉,而且分家,本來就是一件煩人的事,為了利益肯定會爭執不下,何況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分家。
安容輕提裙擺,邁步進建安伯府。
走了沒十幾步,就瞧見一個丫鬟送大夫出來。
安容眉頭動了動,扭頭看着小廝。
小廝撓了撓額頭道,「春姨娘,就是二老爺房裏的一房小妾,原是懷了身孕,誰想今兒突然下冰雹,那會兒她在外面,怕被冰雹砸到,就跑了起來,誰想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孩子保不保的住還不知道,不過已經來了兩個大夫了。
安容聽得神情微動,沒想到這一世春姨娘的孩子是因為下冰雹沒的,可是身懷有孕,不好好在屋子裏歇着,怎麼到處亂跑?
就算下冰雹,也不至於急成那樣子跑吧?
安容帶着疑惑去了內院,熟門熟路的去了江老夫人住的院子。
安容沒想到,她來給江沐風送生辰禮物,卻遇到建安伯府的熱鬧。
正堂里,這會兒二太太正跪在地上,哭的是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不是請罪認錯,而是替春姨娘叫委屈。
「娘。你可得給兒媳婦做主啊,我們老爺這些年膝下就旭兒和素兒,媳婦一直幫着給老爺開枝散葉,好不容易盼到春姨娘有了身孕。可是今兒卻因為大嫂的狠心,孩子沒了,」江二太太跪在那裏,哭的傷心極了,口口聲聲指責江大太太的不是。
江大太太坐在那裏。冷笑幾聲,「弟妹,春姨娘還說你身子不適呢,我瞧你是中氣十足啊,就算你病了,還有貼身媽媽,大丫鬟,再不濟還有掃地婆子吧,一堆人伺候,居然輪到一個懷了孕的姨娘來取月錢。天忽然下冰雹,她自己要跑,怨的了誰?」
江二太太狠狠的望着江大太太,「不怨你怨誰,還沒分家呢,就斷了我們二房的月錢,我們二房如今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春姨娘懷了身孕,要吃這個要吃那個,我哪有銀子給她。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了,她不自己去找你,我讓丫鬟去,你就會給月錢?」
江大太太望着江二太太一眼。笑道,「既然知道丫鬟來,我不會給,那還讓春姨娘來做什麼,她除了肚子裏多了塊肉,比丫鬟高貴哪去了?」
「難不成要我看在一個還不知道懷的是男是女的姨娘面子上。就給二房發月錢,弟妹,我要真這樣做了,那可是打你的臉,我給你留着面子,你不感激我,你還反過頭來怪我。」
「是,二房如今是緊迫了些,可二房落到今日地步,是我害的嗎?是我逼着二老爺替玉蓮背的黑鍋嗎?」
「他既然背了黑鍋,就沒有什麼委屈可言,當初合謀偷賣安容秘方的時候,手裏拽着銀票的時候,怎麼不委屈了,如今倒好,一口一個委屈,我聽着厭煩,二老爺連累建安伯府名聲受損,連累我們老爺受人質疑,我們大房的委屈跟誰說去?」
江大太太越說眼神越冷,鬧分家鬧了幾天了,她也豁出臉面去了建安伯府,拿到了她想要的賠償,卻死活不願意分家。
老夫人更好,她膝下只有那麼一個親兒子,要是分家了,她也要跟着出去住。
堂堂建安伯府,建安伯夫人不住在嫡子府上,跑去庶子府上住,還真是笑死人。
一邊還壓着說三房放了外任沒有回來,就算要分家也得等三房回來再分,無非就是想拖着,拖到老太爺氣消掉,分家一事不了了之。
之前沐風還提醒他,二老爺心懷叵測,連安容的秘方都覬覦,會不覬覦他們老爺的爵位嗎?
她想着這麼多年,二老爺還算忠厚,玉蓮更是處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