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伸手指了指,洞門口正露着兩隻滴溜轉着的眼睛。她對朋友一向好心,有福可以同享,有難自要同當。
李岳峰冷呼,「還不出來。」
人家點了名了,齊胡微只能出來了,他光着上身,雙臂不停地在身上搓着。就算是狐狸,也是有羞恥心的,這赤身露體的,不雅,不雅啊。
看見那身赤裸的白肉,李岳峰臉都綠了,怒喝一聲,「你等妖物居然敢在本仙的洞府行齷齪之事,真是無恥至極。」
楚韻剛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看這一對仙人同時露出不屑,才猛然醒悟他說的是什麼。丫的這兩仙,還以為她和齊胡微干那種勾當嗎?
忙擺擺手,「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我們是清白的。」
像這種事從來都是越描越黑的,兩人嗤之以鼻,顯然不信。楚韻氣得想大罵,他們神仙都可以為情愛大打出手,他們做什麼了,至於讓他們這樣?別說她和齊胡微沒什麼,就算真有什麼,又關他們屁事?
齊胡微輕笑,「上仙修煉千年,一時看錯也是難免的,我等也是修行之人,怎麼如此不敬。」
他碰了碰楚韻的胳膊,讓她服軟,仙人都是目空一切的,在人家的地盤還是悠着點的好。
楚韻瞭然,她一向機敏,立刻一躬到地,「小可是琉曲土地,來此參加土地神仙會的,一時走錯跌入了洞中,確無冒犯之意,還請上仙恕罪。」
「你們這等模樣,居然敢比土地神。」
紫熏仙子亦輕哼,「兩個下屆小妖,居然敢冒充土地,真是好大膽子。」
他們兩人剛才吵的臉紅脖子粗,這會兒倒一致對外了。
楚韻一直以為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能預料看透事情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逍遙自在、無牽無掛。可是瞧他們,不能戒情戒愛,戒驕戒躁,真是枉為修仙這麼多年。
對付這種仗勢欺人的仙人只能腳底抹油,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要跑。李岳峰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根金燦燦的繩子,抖手扔出,喝一聲:「着——」
兩人跑的不是同一方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但那繩索祭出,卻把兩人同時罩住,越收越緊,猶如背後被什麼牽着,撞在一處,兩背相抵,都不由大吃一驚。
楚韻奮力掙扎,齊胡微低聲道:「不用掙,這是用龍筋所制,越掙越緊。」
龍筋入體果然疼痛難忍,她不敢再動,此時聽李岳峰道:「紫熏仙子,我要懲戒兩個妖物,就不陪了。」他微行一禮,隨後飛上天去。
他是走了,可手裏還牽着繩子呢,楚韻和齊胡微被拖在地上連打了個幾個滾,摔的鼻青臉腫,滿嘴是泥。
他越飛越高,兩人也跟着飛高,飛過群山,飛過樹木,飛過一座座神仙洞府。
蓬萊不是沒有神仙洞,只是他們先前沒找對地方,看看這臨近的山上,一座洞府連着一座,也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神仙。
他們這麼被抓走,怕是徹底誤了土地仙會了,十年一次的盛會錯過,再要相遇,也不知幾何。
楚韻心中哀嘆,正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眼前飛過一個人影,正從她腦袋頂上竄過去。她一揚眉,這神仙還帶超車的嗎?
心情不好到極點,正想罵兩句,瞧見那背影,卻頓時罵不出來。那人一頭白衣飄飄,銀色的長髮,隨風飄逸搖曳,望之甚美。
楚淮南?
心裏暗暗一驚,一時也不敢確定是他,但那背影似乎像極了。若真是他,他上蓬萊又做什麼?
月峰仙子的洞府建在最高的山峰上,離清音洞甚遠,他既然愛那洞中棺木中的女子,卻不放在身邊。楚韻猜測多半是蓬萊仙人太多,住房緊張,山洞不能建在左近吧。
此地並不像沿途所見神仙洞府那般仙氣逼人,整個洞府純用石頭打造,頗有些粗獷之美。門前十八階台階,上立着白玉打造的圍欄,每一個台階上都放置着一個女子雕像,仔細一看似都是同一個女子,只是姿勢各異,有的蹙眉,有的微笑,有的舞蹈,有的舞劍,有的則做出西子捧心狀。她該是李岳峰的心上人,看着二十上下,模樣秀麗,艷美絕倫。
李岳峰進了洞府,把人往地上一扔,像扔面袋一樣。
楚韻和齊胡微被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