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秀這會兒心情本來就很不好,被許天柱拽着心情就更差了,對這個一向最疼的孩子也沒什麼好臉兒。
「你拽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不是事實嗎,你這個大哥就是忘恩負義,我真是白養他了,」曹美秀怒道,「你要是以後也和你大哥學,那你也給我滾出去,我也不認你這個兒子!」
雖然曹美秀這樣說,實際上也還是指桑罵槐的感覺。
許東林自然能聽出來這話的意思。
他冷聲道:「媽,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兒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這樣……您為什麼對我和天柱有這麼天差地別的要求,」許東林看了一眼神色非常不自然的弟弟,「我在外面這幾年賺的錢大半都寄了回來,就是希望有了這些錢家裏的日子能過得好一些,您能……對我媳婦兒孩子好些,可這點兒小要求您都做不到嗎?」
許東林每個月都給曹美秀寄錢,他當然知道那些錢曹美秀不會全都給楊月荷,可是他希望曹美秀在拿到那麼多錢之後只要能夠對楊月荷和石寶好一些,讓他們衣食無憂就足夠了。
曹美秀想要把錢給許天柱花他也不至於為了斤斤計較,可事實上曹美秀是真的太過分,不只是對楊月荷不好,連對石寶也那麼不上心。
他想楊月荷之所以要提離婚,某種程度上或許也是被這件事情刺激了,如果他們繼續住在一起……日子可能真的是很難繼續過下去。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許東林也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曹美秀聽到這話雖然有點兒心虛,還是強硬道:「我對他們怎麼不好了,我可沒讓你媳婦兒做過飯,下過地,你看看別人家的媳婦兒洗衣做飯下地幹活兒,誰家像她這樣金貴的!」
許東林默然。
這點他沒法反駁。
楊家自己的地一共就兩畝,都是楊敬山和楊家根下地幹活兒,更別說楊月荷在楊家本來就是受疼愛的孩子,她根本就不可能會下地。
至於吃飯……他已經問過蓮花屯兒其他人了,這幾年楊月荷和石寶其實大部分都是在楊家吃的飯,等於這幾年都是楊家替他養着媳婦兒和孩子。
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許東林沒辦法彌補,他只能在之後的生活上來回報楊家,彌補楊月荷。
正是因為這些,他才必須分家。
「這些事情我不想和您爭論,您是我媽,我該養您,所以每個月的生活費我會準時送過來,以後需要看病的錢我也會承擔一半,」許東林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淡漠,「至於其他的……我現在我家有口,我不可能為許家無休無止的付出,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您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說完他不等曹美秀反應,當然他也不認為曹美秀會給出什麼好的反應,轉身就離開了堂屋。
看着他背影,曹美秀,許天柱還有許天美三個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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