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對勁。」漢德森從窗口望着外面的港區。「德國人的炸彈不可能會有這麼多臭彈啊。」
士兵們剛從死裏逃生的興奮中平靜下來,現在正在忙着給那幾個被砸傷的士兵包紮傷口,聽了漢德森的話後他們也都擠到那個小窗子前向着窗外望去。當他們看到現在港區的情況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外面到處都撒滿了那種小小的炸彈,道路上,空地上,到處都看得到那一個個黑呼呼的小惡魔的身影。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就連停放在路邊的那幾輛卡車的引擎罩上都嵌進了幾枚那種炸彈。
「中士,那您認為那東西為什麼不爆炸。」一個士兵問到。
「我不知道,但是決不是臭彈那麼簡單。」漢德森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小炸彈,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那我們是不是出去看看。」漢德森的一個手下問到。
「你瘋了嗎?如果那東西爆炸怎麼辦。」
「要去你去,記得先把欠我的錢先還我。」
「真是笨蛋,你怎麼活到現在的?」這次所有的士兵都表示反對。
「嗨,你們別吵了,誰認識那幾個傢伙?」漢德森打斷了士兵們的吵鬧,指着窗外問到。士兵們連忙停止了吵鬧圍到窗前向外望去。
只見幾個軍官正從道路另一頭的一個防空壕里爬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向着他們這裏跑來。剛開始他們還在地面上謹慎的跳來跳去繞開那些小炸彈和各種殘骸碎片,但那些小炸彈還是一聲不吭的躺在那裏一點都看不出會爆炸的樣子,那些軍官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們向防空壕那邊揮了揮手,然後開始直直的向着漢德森的屋子跑來。緊接着,從那條防空壕里又爬出了一大群的步兵,他們緊緊的跟上了那些軍官們,開始快速的穿過那片炸彈區。
「那好像是我們的連長貝爾特,還有連副和排長,後面的是我們連的兄弟,哈哈,他們還活着。」一個士兵高興的喊了起來。
漢德森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緊張的盯着那些小炸彈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各自的防空壕里爬了出來,飛快的向着漢德森的方向跑來。現在已經有幾百名的英國官兵在穿越那片炸彈區,那裏是港區的邊緣,他們只要跑過漢德森的那間小屋子,後面就是市區了。
爆炸就在這時發生了,毫無預兆的,那些小炸彈就在那群人中間三三兩兩的開始爆炸。四處橫飛的彈片把爆炸點附近的士兵擊倒在地或者把某個運氣最差的士兵拋到了天上,接着就是更多的爆炸。那群人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呆了,整群人都停頓了一下,隨後開始喊叫着以更快的速度向着炸彈區外衝去。隨着隊伍的快速推進,那些小炸彈開始連續的爆炸了,一顆接着一顆,一枚連着一枚。隊伍還在冒着四飛的彈片前進,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片地獄。現在那些士兵們已經顧不得自己被炸倒的戰友了,他們只知道拼命的跑着,在隊伍後面留下了一地慘叫呻吟着的傷員和血肉模糊的屍體。
炸彈成片的爆炸開,士兵們也被成片的擊倒。漢德森那間房子附近的炸彈也開始爆炸了,衝擊波把那扇小窗的玻璃打得粉碎,在窗前的每一個人都被嵌進了幾片玻璃碎片。但是他們還是沒有離開那扇窗子,他們向那些在那片炸彈區里掙扎逃生的戰友揮舞着手臂,聲嘶力竭的叫喊着為他們鼓勁,祈禱他們中有人能夠逃脫出來。
但當跑在最前面的那幾個軍官在離這間屋子十幾米的地方被炸倒時,漢德森和他的士兵們才終於絕望了。他們停止了叫喊,默默地離開了窗口。漢德森咬着牙拔出刺刀狠狠的向着水泥牆上砍着,他用他所知道的所有最惡毒的語句詛咒着那些該死的德國人,他們竟然毫無人性的使用如此卑鄙惡毒的武器。士兵們靠着牆或坐或站着,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人抱着頭低聲抽泣,有的卻緊緊握起了拳頭悲憤地看着窗外,還有的開始為那些陣亡的死者祈禱起來。
「轟。。。」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整個屋子都顫抖起來,大片的泥灰從天花板上震落下來,屋子裏瀰漫着一片白色的灰塵。所有人都被灰塵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是屋頂,我們的屋頂上也有炸彈!」一個士兵嗆咳着喊到。「再來幾顆我們就會被埋在這裏了。」
漢德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