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何出此言?」
聽見這句抱怨,高川不由得一陣好奇——雖然有許關他本人性格太過爽快直接的原因,但能讓一位金丹修者也如此不爽,直接抱怨出聲的事情肯定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的。
「倒也無甚大事,不過是因為他看好的幾個年輕人都被鎮淵宗收去或者準備去玉京參加考核罷了。」
名為蕭墨的中年男人搖頭插話道,說着還擺了擺手,「要我說也是傻,這裏可是西山邊境,所有修者從小聽的就是鎮淵宗的傳說和威名,他一個外來的北方佬兒怎麼可能拉得到人?那種艱苦的地方,誰會去啊?」
「拿去。」
許關看上去一臉抑鬱,將鎮淵令還給了高川之後,不由得有些恨恨道,「北漠條件是艱苦了點,但西山深處又能好到哪裏去?我誅荒劍派明明也是十大宗門之一,有通天道途,完整傳承,怎麼就是沒人願意去呢?」
倒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修劍金丹真人還是個北方人——問題又來了,這些人到底是根據什麼區分各地人種的?明明他壓根就看不出半點不同之處。
好比當初的衛典,只是稍稍細看,就看出他是西山人,而他自己對着水影看了半天也沒發覺自己和衛家那群人有什麼明顯的不同之處。
「想必你也是要去玉京,參加鎮淵宗的考核吧?」
悠然問道,蕭墨卻是對高川本人很有興趣,「以這張令牌,那麼一應初級的考核都免了,就只有最終的那幾個考核需要參加,不知道你是否做好了準備。」
「最終的考核?這我倒是清楚,但具體是什麼並不知道。」
表示並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高川追問道,「請問能不能告訴我往年的考核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居然不是鎮淵宗書院的子弟?」
不由得大為驚奇,許關插話道,「那你這個鎮淵令怎麼來的?難道是半路上撿到的不成?我分明記得只有書院首席弟子才能獲得這一塊令牌的啊!」
「你個蠻子,明明不是我鎮淵宗人,亂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裏不是說這個的地方,去城內說吧。」
聽到這個金丹真人自認是鎮淵宗人,高川不由得認真的觀察了一下他,而他也微笑着點頭示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墨環顧四周,有些不大滿意,便催促着高川收拾好東西,「去我的雷擊閣還是他的府邸都可以,這裏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都忘記你眼睛受傷了,跟我來。」
揮手,儲物箱便懸浮起來,他抓住黑川的肩膀,一個縱身,三人就直接飛起,朝着城內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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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天關,新朝西部最大最遠的堡壘,整個西部的核心所在,名為要塞,實際上卻是西山和中州交界處最大的商業中心,在這,你能找到最好的靈藥和妖獸素材,也能尋到各類稀奇古怪的山中事物,但不管怎麼說,都無法抹去這座城市骨子裏面的血腥——自從此城建立以來,年年有大戰,月月有小戰,群眾對封鎖城市,開啟大陣,尋找避禍所一事已經駕輕就熟,甚至可以說已經快要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了。
從高處望去,可以看見人群逐漸從地下的庇護所中走出,回歸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繼續工作——無數修者在其中引導監督,沒有人敢於趁亂偷偷摸摸做點小手段,人群看似混亂,卻能迅速回歸秩序。
高川被兩位金丹強者用自身的靈氣拖帶,飛行在天空之中——這種感覺相當的好,只要想到自己日後也能有這種能力,他便有一種現在就開始修煉,儘快獲得這種能力的衝動。
飛行,本來就是每一個人心中夢想,誰不願意翱翔天際,將山川峰岳踩在腳底,俯視天地。
躍過城門,有許多修者抬頭看去,頓時議論紛紛。
「那應該就是擊殺另外一頭邪魔的人?」
「肯定是了,不然的話許長官和蕭先生怎麼會和他一起回去?」
「之前戰鬥的時候全都被黑霧遮擋,只能看見那直刺天際的一劍,哎,假如我的劍光有那一般大小就好了……」
「我不奢求,有那麼十分之一大小就好——你個三尺靈光都憋不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