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壓力,一股沉悶的感覺鬱積在心口,仿佛胸腔上壓着一顆萬鈞巨石,幾乎讓人窒息。越來越多的哨兵舉起槍,虛按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顫抖着,汗液順着掌心紋路蔓延。
「別……別開槍。」最前面的一名哨兵大聲喊道,也不知是對身後同伴說的,還是對唐方說的。
「自己人,是自己人。」眯眼仔細打量一番唐方等人身上的動力裝甲,哨兵的聲音頓時提高了數個分貝。一縷笑容在他嘴邊綻放,為昏沉的夜,添了一抹微光。
之前,在對海隼突擊隊發起總攻的時候,他曾有幸見識過身着這種型號動力裝甲的友軍士兵。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沒有他們,大家只怕現在還躲在各種掩體裏做縮頭烏龜,沒有他們,海隼突擊隊或許還在吹口哨,吐口水,一臉譏笑的對他們豎中指。
一支不足40人的小隊,毅然肩負起主攻使命,並成功將海隼突擊隊的鋼鐵防線撕開,仿佛一把封喉利劍,扎入敵軍咽喉。
他們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有着以一敵十,甚至敵二十、三十的戰鬥力。每一次與他們一起並肩衝鋒,同袍們便會迸發出無窮勇氣,無窮信心。他們就向戰場上的一道指引之光,帶領眾人邁向勝利。
幾乎每一名起義軍士兵都以能同他們並肩作戰為榮,如果有幸看到他們同一名,乃至多名海隼突擊隊員的精彩對決,更是一種在同袍們面前吹噓的本錢。
毫無疑問,經歷過馬坎達反擊戰,他們已經成了蘇北聯盟軍士兵們心中的偶像,就連史迪威、修奈特等人,亦將能為「塔羅斯」,「塔羅索」遞上一根煙,開一兩句玩笑,當成一種榮幸。
這場戰鬥能贏得最終的勝利,能擊敗海隼突擊隊,能成功解救出聯盟軍指揮系統,99都是他們的功勞。
「蘇北聯盟軍二旅三連,克羅夫特·柯克,向您致敬。」年輕的哨兵放下槍,上前一步,沖遠遠走來的唐方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雖然他不知道這100多人從哪裏來的,又做過什麼,但這不妨礙他對他們的敬重。
「放鬆,放鬆,克羅夫特中士。」抬頭掃過他的肩章,唐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廠區的戰鬥結束了?」
「報告長官,已經接近尾聲,您的隊友們正在做最後的清剿工作。」克羅夫特一臉恭謹的說道。
「我說讓你放鬆,不要這麼緊張。」唐方再一次拍拍他的肩膀:「還有,不用喊我長官,叫我塔羅薩就好。」
「是……是長……哦,不……塔羅……」克羅夫特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塔羅薩這個名字,心中的那股子敬仰,那股子憧憬,根本就不允許他直呼其名。
看到這一幕,唐方不禁搖搖頭:「我先進去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吧,應該不會再有戰事了。」
話罷,他繞過克羅夫特,帶着身後100名機槍兵朝着圍牆走去。
其餘哨兵紛紛向着兩側退開,以帶着興奮,敬仰與感激的目光,行注目禮,目送他們消失在廠區的入口。
「哦,安德森,你聽到了麼……聽到了麼,他告訴我他的名字了。塔羅薩,是塔羅薩……」直到唐方領着一眾機槍兵消失無蹤,克羅夫特方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他身後的隊友,滿臉興奮的說道:「率領一支百人隊伍,他恐怕比裏面那兩位的職銜還要高,上尉?大尉?哦,不,憑這些士兵的實力,他最起碼也應該是一名少校,乃至中校。這麼年輕的指揮官,卻是毫無一點架子,如此的平易近人。哦,上帝啊,如果他們能跟咱們聯起手來一起對抗那該死的政府軍,這將會是多麼一件叫人窩心而又自豪的事啊。」
在克魯夫特懷着激動地心情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唐方已經帶着隨行的100名機槍兵走進廠區。
戰鬥已止,硝煙未歇,許許多多的醫務人員正在四下忙碌着,尋找那些被爆炸波及,掩蓋在碎石瓦礫間的同伴。只要沒殘廢,還能走,還有幾分力氣,哪怕是傷員,也都加入到搜救隊伍中。
不管是傷,還是是死,他們都要將那些同伴們從廢墟下面挖出來。傷者送醫,死者,合上他們的雙眼,整理好儀容,輕輕移到一邊,用軍禮與槍炮齊鳴,來送他們最後一程。
所謂同志,便是能將理想,心念,乃至生命相托之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