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唐鋒緩緩起身,今日例行的早課已經做完了。
到得東漢末年這一個時代已經半年,這半年來唐鋒並沒有貪多求全,只從張角那裏學了兩套強身健體所用的拳法,以及不少的醫藥知識。
不得不說,這半年下來,唐鋒數次進山採藥,加上張角的親自指點,其醫術已經是頗有水準。
雖然比不得一流國手,但尋常疾病已經難不倒唐鋒。
「我也曾交過不少弟子,但最快的一人也要隨我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掌握這治病之法,遠不如鋒兒你能做為,實在是難得。」
張角看着唐鋒,滿意地點了點頭。
「單以醫術,你已經是做得很好,哪怕是出師也沒有太多的問題。」
「這等藥石之術只是小道而已,師父能以符水治癒百病,便是我所不能及也。」
唐鋒笑笑,他本來就是十分穩重的性子,這半年來跟隨在張角身邊幾乎兼任了保鏢、打雜、學徒等等一系列的身份,倒是讓他的性子更加的沉穩。
跟隨張角行事,其中的艱辛自然不用多說,更重要的是,張角一直沒有真正打算傳授給唐鋒什麼奇異能力的打算,若不是唐鋒本來性格之中就有一種堅韌,換做前世其他的人,都未必能這樣一直堅持下來。
但在這時,張角卻是向他點了點頭之後才是開口說道。
「正所謂:法不輕傳。若你只準備向我學得醫藥之法,那麼現在以你的本事也應該是可以出師了,但若你想要更學法門,就不是那麼容易。這半年來你能耐得住性子跟我學習很好,但還遠遠不夠。」
聽到張角這麼一說,饒是以唐鋒的沉穩也不由得心中一喜,當下立即躬身說道。
「敢請師父授法!」
「很好。不過我且問你一事,你觀我如今這般行事如何?可救得蒼生否?」
見到唐鋒如此,張角神色不變,依舊是淡淡地開口詢問說道。
乍一聽上去似乎張角是問起治病救人的問題,但唐鋒很明白,張角實際上應該是問的是其起義的事情。
這半年來,跟隨在張角身邊,許多事情張角都沒有太過避諱唐鋒,只要是聰明人都能猜到張角現在做的事情不是造反也是佔山為王,而在平日間張角往往直呼帝皇之名,其中沒有半點尊敬,這個意思就是更為明白。
而這一問,與其說是問的未來如何,不如說是問的唐鋒立場如何,是不是願意支持其造反起事。
唐鋒本來就是十分果斷的人,更何況這半年下來,對於東漢末年他也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沒有家世,沒有金錢,那麼不僅想要當官而不可得,還要受到各種名義的盤剝。
別說什麼賺錢的主意,任何一點的金錢變動都會有惡狗撲上來。
張角治病救人,雖然說是不收取任何費用,但饒是如此都會被人認為其實際上已經收取到了不少的金錢費用,敲詐勒索的事情,唐鋒已經見了不少。
可以說,除非唐鋒願意做一個安分守己,任人魚肉的良民,不然在這個東漢末年,除了山匪也就沒有其他道路了。
這樣還真不如就直接入了伙。
所以聽到張角這麼一問,唐鋒很是乾脆地就回答說道。
「師父如今所傳之太平道,乃世之正教。若能有一日建立太平聖國,讓所有人有衣穿,有飯吃,有房住,此乃我畢生之願也!鋒不敢言說能如何,但願意相助師尊一臂之力,以成大業!」
唐鋒所言擲地有聲,聽到張角耳中,頓時讓他心中升起一股欣慰之感,不敢張角畢竟是張角,可也不是隨便就能忽悠得了的,聽到唐鋒這麼一說,面上依舊不顯,反而是冷聲而說道。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傳揚太平道之事,那麼也應該能知道,我太平道雖然是正道,但這世間多是奸妄小人,而且朝廷腐敗才是天下蒼生受苦的根源,若有一日,我行舉事,你以為如何?」
「師尊廣施德善,家家戶戶莫不感恩師尊之恩德,而我太平道眾生平等,富貴共享之教義更是深入人心。反之那昏君一味貪圖享樂,崇信宦官,盤剝百姓,雖萬死不足以贖其罪也!如何可與師尊相比?」
唐鋒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這時自然回答得